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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禾綠抱著枕頭,滿是痛心,她昨晚怎麼就那麼地不矜持……把所有的本性都流露出來了?

她記得自己了很多過火的話,也做了不少過火的事情。

饒是如此,時懷見還是沒把她趕出去喂蚊子,這明他真的是個好人。

薑禾綠抱著一顆感恩的心,下床洗漱,又心翼翼地下樓,發現時妄也在家,不由得問道:“你沒上學嗎?”

“我今去醫院。”

時妄懶散地答一句,又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被這孩盯得渾身不舒服,薑禾綠有些尷尬,下樓的速度慢出很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就你一個人去醫院嗎?”

“廢話,當然有人帶。”

“哦……”

被懟之後,薑禾綠也沒有懟回去,邁著慢吞吞的蝸牛般步伐,左走走,右逛逛,這時,保姆過來給她送蜂蜜茶,讓她先喝掉,養養胃。

薑禾綠一邊道謝,一邊接過杯子。

喝的時候,她聽見外麵傳來動靜。

時懷見回來了。

他和時妄了幾句話,便往樓梯口走去,期間經過她身邊,但好像並沒有看見她,又或者,自然而然地選擇無視。

等他下來,已經是一身正裝,俊朗的麵龐嚴肅而淡漠。

不給他再次忽視自己的機會,薑禾綠走過去,把人給攔住:“時先生……”

他眸中波瀾不驚,“有事?”

“我昨晚喝醉了……”

他沒吭聲。

“對不起——”薑禾綠朝他鞠了個躬,眼神流露出深刻的愧疚,“給您添麻煩了。”

“沒添什麼麻煩。”

“真的嗎?”

“你隻是把我強上了。”

“……”

完,時懷見同她擦肩而過。

沒給她繼續盤問的機會。

態度一如他這個人,矜貴,清冷。

留下薑禾綠不得不思考,他話中的含義。

她不會真把他強了吧。

雖然他身形完美寬肩窄腰確實有一個令女人垂涎的身子,但她相信自己,就算再饑餓,也不該對這樣一個帶孩子的男人下手。

但是看他這個態度……

不像是謊的樣子。

而且,很生氣。

難道她真的饑渴到難耐的地步?

把他給那個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薑禾綠揉著額頭,試圖從腦海裏捕捉一些關於昨晚的記憶,能記起來的內容實在不多。

隱約記得她親了他。

因為她欠他一個吻。

但是她親完之後,他又回吻過來,挺讓人招架不住的。

後麵發生了什麼,她不太記得清楚。

如果真像他所的那樣的話,她是不是應該對他聲抱歉?

一個成熟男人,應該不會被她一個女子搞了吧。

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薑禾綠吃飯的時候都很驚慌,時不時用眼神偷偷瞥著被自己非禮過的男人。

“已經和老師請過假了,你去醫院檢查之後,不要再出去鬼混。”

時懷見冷聲教育兒子。

早上的餐桌,不太平靜,氣氛沉悶。

時妄其實想問問他們兩個昨晚怎麼回事,不過看自家老爹不太高興的臉色,估計事情沒成,還是忍住不問了,也不敢再放肆,不情不願地點頭。

教育完兒子後,時懷見仍然沒看薑禾綠。

完全把她給無視了。

薑禾綠心虛得不行,主動倒了一杯溫牛奶,心翼翼遞過去。

時懷見沒有接。

——真的生氣了!

——完了,她真把他給……了嗎。

薑禾綠的心情越來越低落,真想刪自己一巴掌。

按照劇情發展,得益者必然要哄受害方,雖然她是女方,卻是得益者,意味著,她得把時懷見當嬌夫一樣哄著。

“時總,您要不要喝點什麼?”

“時總,今的點心烤得好好吃,外酥內嫩。”

“時總,您……”

她的殷勤還沒獻完,時懷見出聲製止:“我有手,你吃你自己的。”

“噢。”

這個時候,她怎麼吃得下去。

她試著抬眸偷偷瞄著男人脖頸周圍淺淺淡淡的抓痕。

這些,可能是她昨晚的傑作。

同時,也代表他的話是真的。

他不會告她強——奸罪吧。

薑禾綠心裏很沒底。

飯罷,她還想追著時懷見問一些情況,他卻一直無視她。

因為早上起得比之前遲,他出門匆匆,一個眼神都沒多留給她。

就連時妄都驚訝了,不由得問:“你是不是惹我爸不開心了?”

“……沒有。”

給薑禾綠十個膽子,也沒勇氣她把他爸給強了。

看著時妄拖著帶傷的身體,收拾著東西去醫院,薑禾綠不知怎麼母愛泛濫,默默升起一個念頭,“那個……你要去醫院嗎?

我陪你一起去吧。”

時妄驚訝地看著她。

“我父親住院,我剛好去看他。”

她確實需要去探望父親,隻是為什麼要趕在今,她也不上來,到底是不是因為同情時妄,還是有其他想法。

——

時妄外傷不要緊,主要是拍片看看是否有內傷,正在長身體的男孩子,如果腿部筋骨損傷的話,對以後會有很大的影響。

好在,一切順利。

因為有薑禾綠,保姆和司機都不用操心,幫忙排隊繳費等一些事情都被她做了。

醫生和護士都以為薑禾綠是時妄的姐姐,囑托的時候也是以“多照顧你弟弟”的口吻。

“姐姐。”

確定自己沒事後,時妄又恢複吊兒郎當的,“你和我爸昨晚咋了,他是不是被你氣到了?”

“……我不知道。”

提到這個,薑禾綠就沮喪。

事已至此,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麼。

目前看來,她身體沒有不適。

至於男人……她不知道。

不知不覺,薑禾綠發現時妄一直跟著她來到住院部,問道:“你跟我來這裏幹嘛?”

“看我大伯啊。”

他這麼,無可厚非,薑禾綠沒放在心上。

隻是,她沒想到,就在住院部門口,看見了薑父。

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遲了,薑父渾濁的目光注視他們很長時間,從他們一路走來的笑笑來判斷,他們的關係,並不一般。

“禾。”

薑父直接喝出聲,“你過來。”

薑禾綠心跳差點被嚇沒了。

時妄也停住腳步。

她顧不上那麼多,讓他先過去看他大伯,她陪父親幾句話。

別人家的事情,時妄插不上嘴,也沒什麼興趣,單手抄兜,聳了聳肩繼續往前走。

隻不過,他好奇心強,走進電梯的時候,他看見那個身穿病服的中老年男子,舉起手裏的拐棍,直接揮在薑禾綠的身上。

電梯門合上後,他想退出去都遲了。

到底是孩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以為是他們父女兩個發生一點矛盾,並沒有往自己身上想。

時妄對看望大伯這件事,並不是很上心,因為對方對他不熟,態度也一般,到達最近的樓層後,他下意識地想重回電梯,去一樓看看薑禾綠什麼情況。

“快點,把他抓起來!”

“所有人請走開,不要靠近這個病人!”

“護士?

鎮定劑——”

因為醫生的呼喊,人群中發生一陣躁動,很多人聽到聲音後的第一個反應是躲避,卻不知往哪個方向躲,左左右右地分不清,反而更顯得淩亂。

時妄看見一個把病服穿得如同國際男模的男人橫衝直撞而來,他經過的地方,醫療器械都被推倒,不少人被他的樣子嚇出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