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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漸晚,星加公司樓下,已經圍聚不少群眾。
有帶孩一塊兒出來撿糖果吃的老人,也有好奇撿著玩的年輕人,大量的玫瑰花瓣飄落在地上,屋頂上,從而降的瞬間美如畫,然而到了地上後,用不了一晚上就會枯萎。
大家都在感慨浪漫,隻有薑禾綠發自內心地認為,用這樣容易枯萎的玫瑰花瓣求婚,是不是也能代表好好的真心也可以一夜之間改變。
他們都跑出去圍觀,旁邊的於詩按捺不住,想跟著一起下去,但見薑禾綠紋絲不動,並且沒有什麼興趣的樣子,她拉了拉手,“你是當事人,你不下去嗎?”
薑禾綠托腮,“下去幹嘛,好丟臉啊。”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丟臉的,明明很幸福啊,你看好多女孩子都在感慨羨慕呢。”
於詩看著樓下路過的女生。
她們時不時抬頭看看空,眼睛裏所流露出羨慕,哪怕求婚對象不是自己,對這樣夢幻般的場景也有所期待。
“一聲招呼都不打的求婚,對別人來是驚喜,但是對我來,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薑禾綠幽幽地問,“我又不想嫁給他。”
她之前對沈西成把話得很明白了,她不喜歡他,不想和他在一起。
但他不信。
她現在盼望的,是撮合沈西成和陳清韻。
他們兩個才是造地設的一對,他們應該像偶像劇發展的那樣,幸福地在一起。
“你真的不喜歡沈西成嗎?”
於詩好奇問,“其實我覺得他還好,以後在吃穿住上不會缺你的。”
“現在薑家回轉,我又不缺這些。”
“但我覺得沈二少他很有可能是真心的,你想想他之前是怎麼對你的,現在發生了好大的變化,這明,他應該喜歡上你了。”
於詩的推斷看似很有道理,實際上,薑禾綠明白自己在沈西成心裏的地位。
他就是覺得她聽話,乖巧,容易控製才想要娶她。
畢竟,除了得不到的白月光,她確實是他最佳選擇。
“哪有那麼多喜歡。”
薑禾綠心不在焉地回,“一個人的感情本來就有限度,一直以來他都那麼喜歡陳清韻,哪就算遇到心動的,他也不會再拿出那麼多的精力。”
不論是沈西成的求婚還是喜歡,對薑禾綠來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
他已經深愛過一個人,下半輩子不會有太多的感情投注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何況他本身就是薄情之人,她親眼看過在她之前的一個替身,和他玩出感情,要死要活地賴著他,結果被他遣到其他城市,再無見他的可能。
男人對待不喜歡的人,就是這麼殘忍。
她可不想重蹈覆轍。
“那你喜歡誰?”
於詩不死心地問,“時懷見嗎?
他有兒子,再你爸同意嗎?”
“誰我喜歡他了?”
“我就是提前勸告你。”
於詩語重心長,“比起沈西成,時總才是最觸不可及的人,哪怕他兒子接受你,你爸接受他,等哪他前妻回來,你的下場可就沒現在的好。”
薑禾綠表麵上翻了個白眼,很不屑,心頭卻暗暗地顫了下。
於詩的設想,是很有可能會發生的。
時懷見並不是個比沈西成更好的選擇,相反,他的種種,可限製的條件太多。
她要是跟了沈西成,可能是一場民國宅鬥大戲,如果跟了時懷見,那就是古代宮鬥爭寵,對方還是個有孩子的。
“你的不錯。”
薑禾綠點頭,“不過你多慮了,我對時懷見也沒感覺。”
“沒感覺就行。”
於詩話音一轉,“你要是和他發展成朋友的話,應該還不錯,畢竟是大老板,能幫助你的地方有很多,再,我也看出他對你蠻不錯……”
這不就是典型地吊著人家卻不願意繼續發展關係嗎。
薑禾綠並沒有這個意思,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耽擱自己和他的感情。
再這麼多,她都沒見著他,他應當也是知道其中利害關係的。
外頭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不僅僅是因為到了飯點,也因為大家想去樓下看求婚。
薑禾綠和於詩也跟著過去。
一路走來,不少女同誌都在興致勃勃地談論這件事。
能布置這樣場景求婚的人,肯定是個浪漫的帥夥,能開得起卡宴的,家境肯定也很不錯。
“不會是我男朋友吧。”
“不可能,你男朋友什麼本事你自己不清楚嗎,別直升機了,他請幾台拖拉機都夠他心疼好些。”
“看樣子是咱們公司的人,不會還有臥虎藏龍的人吧。”
“我知道了,肯定是冰姐,追求她的富二代那麼多,搞出這麼個求婚儀式隻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在這裏嘰嘰喳喳討論的人,大部分是前段時間新來麵試的,老員工和主播對彼此都有所了解,兜裏的錢能買幾根蔥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們幾個人搞起團體,還自稱是公司撐場麵的幾朵金花,其中的頭頭便是入行兩年,有一定知名度,並且往明星方向發展的大主播,陳冰。
走在前方的陳冰聽到她們的發言,自然而然地認為可能和自己有關係,臉上毫不掩飾得意洋洋的笑,“好了,你們別打趣我,別到時候求婚的是個挫男,你們還給我瞎起哄。”
“好啦,我們當然知道。”
她們拍馬屁地應付,“冰姐長得這麼漂亮,氣質又好,怎麼可能被人輕易帶走,除非啊,求婚的人是時總。”
最後一句話落下時,她們不由得哄笑。
陳冰則被她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一邊走一邊整理妝容,盡管知道不可能,但對未知的事情,還是抱有期待。
薑禾綠和她們不是一節電梯,她們先下去後,後頭的於詩跟上嚼舌根,“剛剛下去那女的,就是你來之前我和你的那個,給我們洗腦時懷見是她男神,讓別人別想和她搶。”
薑禾綠點了電梯按鍵,“這有什麼好搶的。”
“你是不知道這裏的人喜歡做夢,暗地裏都稱時懷見是她們老公,已婚婦女也不例外,當然大家都是開玩笑的,但那個陳冰較起真來,不讓別人叫,開玩笑都不行。”
“管得這麼寬?”
“沒辦法,誰讓她咖位大呢,之前出演過兩部網劇,又進軍帶貨圈,風頭足得很,曲都讓著她。”
於詩陰陽怪氣地著,看樣子對那個陳冰早有不滿。
曲便是帶她們的經理,雖然是老板,但因為權力不高,還受過陳冰耍大牌的氣,因此,於詩對這女的很沒好感。
薑禾綠對這人無感,但對已婚婦女叫時懷見老公這事感興趣,想不到他的受眾群體是一群已婚婦女,那豈不是少婦殺手。
發現自己一直有的沒的想著他,薑禾綠揉了揉眉心,竭力壓住自己的想法,然而越是刻意,就越容易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