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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裏,剛才沉悶的氣氛,被帶得更加詭異。
曲尚且不知道自己搞錯事,來之前滿是笑臉,跟在他後麵的女主播陳冰更是笑開了花,兩人進來時,完全沒想到辦公室裏還有其他人。
聽大老板的語氣……他們也一頭霧水的,不知所措。
“時總,您好。”
陳冰不虧是做過主播的,應變能力頗強,主動伸出手,打破尷尬的氛圍,“我是陳冰,之前就久仰時總的大名,一直都在仰慕您。”
時懷見把視線從薑禾綠的身上收回去,在陳冰主動伸出來的手上逗留半秒,沒有回應,隻是點頭頷首,簡單表示下客氣。
被漠視後,陳冰並不氣餒,心中仍然歡喜,能在大bss這裏刷存在感是她一直以來追求的夢想,兩人有了第一次見麵就會有第二次見麵,她屈身於此,就是因為打聽到星加的老板是時懷見。
外界關於時家太子爺的負——麵傳聞,她不是不知道,但從某些程度上來講,男人有了一定的聲望和地位後,道消息不足而提,因此並不影響她對他的憧憬和仰羨。
可惜時家太子爺的低調冷漠是出了名的,除了合作人和助理,或者公司名下的員工,鮮少有人能近距離接觸到。
這一次是個不容錯過的機會。
陳冰眼睛裏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慕和少女心的悸動。
然而時懷見正眼沒瞧過她的臉。
男人眉間顯而易見地蹙起,過了會,又平複,繼而麵不改色地出聲:“沒什麼事的話就先走吧。”
聞言,薑禾綠的腳第一個抬起,有往門口挪步的跡象,然而身子還沒動,又聽低沉的男聲:“我不是你。”
“……”
薑禾綠瞪他。
她算是徹底服了這人。
他自己沒搞清楚狀況,幹嘛還要把她拉下水。
她有些不耐煩地看牆上掛著的鍾表,時不時歎口氣。
“時總。”
曲看了看薑禾綠,似乎明白些什麼,有些摸不著頭腦地賠著笑,“不好意思,是我沒把話明白。”
他雖然不算特別精的那類人,但也明事理,現在擺在眼前的是什麼情況,他是知道的,再掂量掂量之前薑禾綠被大bss喊到辦公室以及空降這件事,足以明他們兩人之間有著什麼。
他現在把陳冰帶過來,純粹是找不痛快。
因此,他忙找個台階,既要自己下,也要拉陳冰下去,“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和陳姐先走了。”
他明白實況,陳冰卻不明白,並沒有直接走,反而大著膽子走上前,“時總,方便留個聯係方式嗎。”
機會嘛,是自己把握在手裏的,她要是不主動,下次可就沒這麼好的機遇了。
“不方便。”
時懷見淡聲道。
陳冰驚詫了下,“為什麼?”
“不為什麼。”
“啊……?”
陳冰懵了,不死心地問,“那能一起吃個飯嗎?”
“不喜歡吃飯。”
“……”
陳冰沒轍了,心裏雖然失落,但見到一直念念不忘的人,還是難掩激動,和曲走的時候,不忘回頭看一眼,同時,她又發現同在辦公室裏的薑禾綠。
本來想多疑什麼,看見薑禾綠手裏的文件後,她又打消多想的念頭,似乎為了逞威風,她突兀地來一句:“馬上就要錄視頻了,麻煩某些人快點。”
話是對曲的,但意思很明顯針對了薑禾綠。
薑禾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又特麼不是同一個頻道的還管那麼多,陳冰估計連她名字都不知道,就因為她也在辦公室,非要莫名其妙地教訓一句。
她白眼翻得厲害,沒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
“看她不爽?”
時懷見問。
“嗯……啊?
……不是。”
“辭了她?”
她瞠目,似乎想不到這句話是從他嘴裏出來的。
沒必要吧。
她隻是朝陳冰翻了個白眼。
他這樣搞得她很無理。
“我又不認識她。”
薑禾綠先了一句,又想到什麼,“現在認識了,叫陳冰,暗戀您的人。”
她一本正經地著,內心開始躁動,甚至很想笑。
這個狗男人,居然以為暗戀他的人是她。
還把她叫過來,一堆莫名其妙騷裏騷氣自戀到不可一發收拾的話。
最騷的是,發現自己搞錯對象後,他還這麼淡定地讓她繼續留下來,對剛才的事情隻字不提。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剛才的他,就差讓她去拿戶口本去登記結婚了。
還什麼【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不需要你瞞我瞞】,他是等著她告白嗎。
結果告白沒等到,等到一個陳冰這樣的暗戀者,不意外的話,憑陳冰的大嘴巴,他隻要來公司,所有員工都會以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和陳冰,沒準兩人還能傳出緋聞來。
思緒越飄越遠,等她回過神來,發現他已經坐回老板椅,尚且端著一副高位者的態度。
她想走,但他沒吱聲,她不好隨意大幅度動彈,在他低頭的瞬間,她往門口挪一步。
隻要時間夠,挪到門口後,她擰門就跑,他也不可能來追她。
對付無緣由的事情,就要用不要臉的方法。
壞就壞在,剛到門口,男人抬頭看她一眼,無聲調地陳述:“回來。”
挪了五分鍾才挪了兩步的薑禾綠有些猶豫。
最終,在他注視下,她隻好回到原地方繼續站著,有些不甘心,“您叫我來又沒有什麼事,總不能讓我像個花瓶一直呆這裏吧。”
她得誠懇客氣,但時懷見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回應。
好像在拖延時間。
薑禾綠實屬無奈,他們的烏龍,幹嘛非要把她摻和進來,搞得她現在有些騎虎難下。
許久,時懷突然開口:“你父親喜歡什麼?”
“嗯?”
好端端地幹嘛問這個。
“我是問他老人家有沒有什麼未完成或者難以完成的願望。”
他補充問。
“沒有吧。”
薑禾綠仔細想了想,“他最近最擔憂的事情就是薑氏,不過現在在您的幫助下已經好轉。”
“除了這個呢,你再好好想想。”
薑禾綠實在想不到父親還有什麼願望,硬著頭皮問,“……您問這些做什麼?”
時懷見沒回答。
“他對一些古董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