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離得不近不遠,關係也不夠密切,甚至談不上什麼關係,但男人眼底的鐵漢柔情是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住的。
透過人群,薑禾綠不經意地看了眼站在牆側的陳清韻。
不同於陳清韻剛才的囂張張揚,薑禾綠很溫淡,眼神輕飄飄的,沒有刻意地挑釁,然而她攥在手裏的祖母綠,正是最大的挑釁。
陳清韻咬牙,正想幾句,聽見時懷見低沉聲:“走吧,我送你回去。”
薑禾綠遲疑,“不麻煩了,我打車就行。”
“我想送你。”
“……”
經過的時候,不可避免地和陳清韻碰麵。
陳清韻也佯裝要走的樣子,打算去薑禾綠那邊,結果心思剛露出來,便被時懷見發現了。
他不露痕跡放慢腳步,讓陳清韻先走。
這樣的話,陳清韻腦子裏的【故意絆人】【弄髒衣服】【製造意外】這些事,無法對薑禾綠做。
“時總對女孩子可真體貼。”
陳清韻不由得咬牙。
時懷見睨她一眼,不溫不火地回,“你是不是太閑了。”
閑得想和他作對。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處境。
陳清韻:“可能是吧,所以想整點樂子。”
時懷見:“整樂子找言辭。”
“……”
陳清韻臉色驟變。
一旁的薑禾綠有些摸不著頭腦,她知道這兩人,但關係並不親密,從對話就可以看出。
她以為他們要寒暄工作上的事,卻發現沒聊幾句,陳清韻的臉色變得很差。
“她真的回來了嗎……”陳清韻嘴裏喃喃,眼神比任何時候都要畏懼害怕。
她都快忘了,她的敵人不是薑禾綠。
而是那個捏死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的言辭。
十幾年了。
她躲了十幾年,回國才多久,沒想到這麼快就會被盯上。
——
色已晚。
外頭車輛不斷。
路邊,有一輛卡宴,還有一輛邁巴赫。
沈西成身子靠在卡宴旁邊,時不時低頭看腕表,很明顯地在等人,比起場子裏衣冠整齊的精英人士,他的一身休閑和卡宴跑車,塑造出貴公子的氣派,引發不少路過千金們側首去看,好奇他等的人是誰。
薑禾綠和時懷見,以及陳清韻,三個人是一起出來的。
陳清韻麵色蒼白,顯然被嚇得不輕,但還是下意識地走向沈西成。
沈西成卻擰眉,沒有看她,視線一直落在那邊,有些按捺不住,邁開長腿直接過去。
“阿禾,上車,我送你。”
沈西成。
薑禾綠回頭,看到他後,有些頭疼。
與此同時,時懷見也讓她上車。
路邊的兩輛車,都是為她準備的。
“如果你想要祖母綠的話,你隻能上我的車。”
時懷見有條不紊地給出分析。
薑禾綠攤開手,把祖母綠拿起來,“我想要,但是我沒有白要的意思,我是想買。”
“我不賣。”
“但是……”
“上車。”
“……”
那邊,沈西成也在冷著聲警告,“如果你不想讓你爸知道你還和時懷見有來往的話,你今得上我的車。”
“你……”
“你爸心髒不好,要是知道這些事,估計氣得夠嗆。”
很好,兩個狗男人都開始威脅起她來了。
“行了,我做出選擇還不行嗎?”
薑禾綠忍無可忍,不想聽到威脅的聲音。
在兩個狗男人的注目下,薑禾綠走在兩輛車的中間垂直線。
然後,她走到路邊——
招了輛出租車。
正準備擰車門,腕部突然傳來不大不的力道,將她拉了回去。
時懷見把她抱到副駕駛車門旁,像個哄孩的老父親,命令道:“你坐出租車,我不放心。”
“我……”薑禾綠又下意識去看沈西成那邊,生怕他一個生氣去父親那裏告狀。
眼睛視線卻被時懷見擋住了。
他提醒道:“陳清韻剛才臉色不好,沈西成要帶她去醫院。”
她一愣。
“所以你現在隻能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