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2 / 3)

薑父會因為她被其他男人搭訕而質問她,也有相當嚴重的老傳統思想和大男子主義。

在那個時候,何恩靜就明白,感情和生活是要分開的。

而她也知道,自己離開他,未必能找到更好的。

日積月累的吵架矛盾後,她還是選擇離開。

丟下剛出生沒多久的女兒,是萬不得已的事情。

在那時,背負拋夫棄女的名聲,必然會被人唾棄的。

然而何恩靜就是敢。

“哪裏有那麼多不合適。”

薑禾綠聽完後,怔怔地發表意見,“明明就是不夠愛。”

何恩靜笑而不語,算是默認了。

來也怪,她好像沒做什麼錯事,但所有人都認為她錯了。

薑禾綠剛才因為一個耳環被罵,是想強調父親有多在乎母親。

卻不想,為什麼父親要因為這件事去罵她,罵完後又哄她。

二十多年前薑家的婚姻便是如此。

因為一點事,吵架,鬧別扭,隨後薑父又去哄。

一次兩次沒什麼,如此,心高氣傲的何恩靜壓根受不了一個一邊愛她的男人一邊在事上錙銖必較。

不過,她並沒有在薑禾綠麵前太多。

她不希望讓薑禾綠對薑父的印象有所改變。

何況今日的晚餐,隻是談談心,慶祝下女兒的婚禮。

這麼多年來的隔閡,不是一頓飯就能消除的。

但能像個陌生人一樣拚桌吃飯,未嚐不好。

臨行前,何恩靜留下一張黑卡。

“時間太倉促,沒辦法給你精心準備新婚禮物。”

何恩靜修得漂亮的指甲抵著桌上的卡,“不如給你金錢來得實在。”

“我不需要。”

“不是給你現在用的。”

她,“是給你一個後路,不論將來如何,有一份家底,會少很多後顧之憂。”

卡的密碼是薑禾綠的生日。

裏麵的金額不。

大銀行的黑卡不是想辦就能辦的,裏麵少有七位數的儲金。

是給她的新婚禮物,也是第一個禮物。

或者,最後一個禮物。

薑禾綠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睛不禁酸澀。

既定事實,無法挽留,除去放下別無他法了,隻能在不如意的情況下,盡量做到最好,她奢望的一家三口生活,終究是無法實現了。

時懷見能做的,是還她一個圓滿的婚禮。

讓那團團圓圓,和和睦睦。

薑禾綠拿著手機,不知不覺撥出去一個號碼。

低沉的男聲很快響起:“薑薑?”

“老公,我愛你。”

“嗯?”

“愛你麼麼噠。”

完,她迅速掛斷電話。

拎包走人。

走到車位旁,手機鈴聲不意外地響起。

“怎麼好端端表白了。”

時懷見笑著問,“是不是太緊張了。”

“有一點。”

“有我在,不用緊張。”

他安慰道,“婚禮時你可以一直牽著我的手。”

“好。”

她一邊應,一邊擰開車門,認真叫一句:“老公。”

“怎麼了。”

“我剛剛我愛你,不是表白。”

“那是什麼。”

“是事實。”

她補充道,“剛才那一瞬間,特別特別地想告訴你這句話,不是因為緊張,也不是突發奇想。”

時懷見笑,“那怎麼辦,我剛才其實沒聽清,你要不,再一遍?”

“真夠……不了!”

原本因為何恩靜莫名其妙難過的薑禾綠,聽見他的聲音,心裏的霧霾很快就散開了。

——

婚禮如期到來。

當婚禮,時家才官宣婚訊。

這個訊息如同炸——彈一樣,炸入各個圈子裏,之前的謠言被證實後,吃瓜群眾紛紛湊熱鬧。

當事人則隻專注於婚禮。

婚禮是禮堂和酒店結合的中西式,整體氛圍是夢幻童話式結構,不論禮堂還是酒席場地,氛圍被渲染得惟妙惟肖,仿佛身臨夢中。

意外地,薑禾綠並不緊張。

精心挑選的婚紗裙擺及地,如同蓬鬆的聖潔的花朵,從身後蔓延開,臉被精致的妝容襯托得仿若人間仙子,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於她同行的時懷見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氣度一如既往地卓越不凡,卻比之前多了幾分溫和,兩人並肩走在一起,男才女貌,登對如斯。

受邀而來的賓客有關係不錯的同事,曲,於詩和她的妹妹。

親友這邊是最熟悉不過的父親,還有隻見過幾次麵的何恩靜,他們兩人見麵後很少談話,薑父對何恩靜用情再深,麵對已婚女性,不得不保持一定的距離。

還有時妄一家三口。

言辭依然是素淨的打扮,扔到人堆裏很難發現的那種,向來冷漠的神色也因為場子裏的氣氛變得稍稍輕柔一些,但看到時參之後眉頭還是皺起。

時妄和時家親戚那邊的孩玩遊戲,看似認真,腦袋卻時不時地抬起來朝言辭那邊看。

除了人,還有動物。

An的脖子上掛著漂亮領結,穿梭於人群中,熱情洋溢地招待客人,因為怕嚇到孩,戴了口套,卻並不影響它的快樂。

在親友和父母的見證下,婚禮走向圓滿。

意外地,薑禾綠還看見沈西成。

他近段時間和股東會以及沈家幾個有實權的長輩周旋,忙得團團轉,哪有以前張揚的公子哥風光,麵龐比以前更顯清秀,乍看到人,薑禾綠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她問旁邊的男人:“你請他來的嗎?”

“沒有。”

時懷見否認,“可能自己跑進來的。”

沈西成是各大豪華酒店的熟人,保鏢估計都沒有查看他的請柬就被放行了。

他出現在這裏,不論以任何身份都顯得格格不入。

既然人來了,沒做什麼壞事的話,沒必要把人轟出去,這是眼下這種行為就像一個未經主人家允許就肆意蹭吃蹭喝的乞丐,仗著對方圖個吉利所以來去自如。

“要不要幾句話?”

時懷見問道。

薑禾綠下意識搖頭,“算了吧。”

她和沈西成,沒什麼好的。

沈西成以為她怪他之前在雪地裏的事情,殊不知對於薑禾綠來,那隻是牛毛,不足惦記,根本原因也並非那件事。

他們沒過去,沈西成倒是主動過來。

他手裏沒有禮物,臉色很差,帶著隱隱的不甘和難以言喻的喪氣,站在兩人的麵前,就像個醜。

他看著漂亮得像芭比娃娃一樣的女孩,過往的一幕一幕仿佛記憶猶新,時間過得很快,他一個不心就把人錯過了。

時懷見先開口打破沉默,問得隨意:“沈二少是來送祝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