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他說了算,人家不要幫忙章程也沒辦法,隻能跟鄭局長一起退到相對安全點的地方。
事實證明劉副市長還是很明智的,他們剛走就下達第三道命令:調動多部消防車輛。在大火與雙氧水之間築起隔離牆,全力注水冷卻雙氧水罐。緊接著。又通知市總值班室總指揮部,命令立即組織力量,把油、氣車皮全部拉走。
然而1000多名消防官兵正從四麵滅火,火勢卻沒有減弱,細細的水龍怎麼也征服不了漫天的大火。
萬般無奈之下,他隻得命令在大火與雙氧水罐之間排設消防車,集中注水冷卻被烤燙的易燃罐,不過水壓還是不夠,水龍流量少、衝力小。隻好再給市總值班室打電話,下令關掉通往清水河的其他供水閥門,以確保救火用水。
透過漫漫的煙霧,見停在不遠處鐵軌上的二三十節液化氣罐和柴油罐車皮還沒有拉走,他指著那一字長龍的易爆物說:“怎麼回事,已過兩刻鍾了,還沒有給拉走?”
一個現場指揮員道:“鐵路公司說鐵軌烤得變了形,火車頭不一定開得進來!”
從鐵道學院畢業的劉副市長,一聽就知道這是無稽之談,頓時火了:“變形係數是多少?怎麼開不進來?”
他深知這幾十節易爆油、氣車皮,一旦引爆,周圍上千噸易爆物就會組成原子彈般的大爆炸,吞噬掉大半個深特區。這關係到幾百萬深圳人的生命財產、中國改革開放試驗場的存亡。想著這些,他便聲色俱厲地下了一個死命令:“立即以市委市政府的名義通知廣s鐵路公司,如再不派車頭來,就拿人頭來!”
兩輛渦噴消防車被堵在外麵進不去,章程心急如焚,正琢磨著是不是請鄭局長給上麵打個電話,讓三位資深消防專家接過指揮權,遠處的火堆裏突然“呼啦”一聲,跳起一堆怪物,繼而“嗖”的一聲,一塊通紅的鋼片直向附近的液化氣庫飛去……
所有人的心一下懸了起來,倘若燒紅的鋼片紮破液化氣罐,那毀滅性的第三次大爆炸頃刻會發生。
總算老天有眼,那塊從火堆裏飛出去的鋼片,紮在幾個龐大的液化氣罐中間的空隙中。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而大火也已經蔓延到了附近的一個存有3000立方米木材的倉庫,頓時又是一片火海。
漫天大火還在分分秒秒威脅著人們,威脅著特區。
鄭局長再也忍不住了,指著“看守”他倆的兩個武警吼道:“外行指揮內行,這個火怎麼滅?通知你們劉副市長,請他聽聽專家意見!”
這時候,得到鄭局長第一時間彙報的主席、總理和鄒副總理電話也到了,劉副市長這才意識到外麵那兩位是有備而來,隻好冒著連他倆都可能犧牲的危險,把他們請到總指揮部。
“鄭局長,章先生,現有消防力量看來是控製不住了,我想請香港派直升機來投水彈滅火。”
見章程朝自己看來,邢安搖頭道:“那邊是火浪滾滾,彙成了一片洶湧的火海,直升機來了也沒用,可以說我們已經錯過控製火勢的最佳時間。”
鄭局長憂心忡忡地問:“邢工,那你們認為怎麼做最合適?”
“火勢發展到這一步,投入渦噴消防車輛都無濟於事,隻能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我建議以最快的速度,在火場與雙氧水罐之間拉出一條隔離帶,用推土機,用水泥,構築一條隔火堤。同時集中所有水龍,冷卻南邊被火烤熱的雙氧水罐,防止有可能發生的毀滅性爆炸。”
聽完翻譯之後,羅伯特一邊在地圖上比劃,一邊補充道:“現在需要大量的消防員、消防設備和足夠的水源,在這些條件都具備之前,完成木材倉庫和另外六個危險品倉庫的隔離,確保火勢不進一步蔓延。”
怕什麼來什麼,這邊剛請周邊包括香港在內的十幾個地市的消防隊前來支援,剛下達急調20輛推土機和100噸水泥的命令,羅伯特擔心的那六個危險品倉庫就相繼爆炸起來,由大爆炸飛出的火球燃著了一百多米外的山林,點燃了寬闊的滿滿的木材場,熊熊的烈焰不斷蔓延。
省委領導到了,抬眼望望麵前翻滾奔湧的火山、火海,深感要撲滅這樣的大火,就得要像三位專家所說的那樣,調動優勢兵力來個大會戰。於是以省人民政府名義命令:廣都、西莞、輝州、朱海、神山、東海、西山、昌德、潘禺、青遠各地市,接到電報後,立即組織消防人員、車輛帶上消防泡沫,在半小時內出發,趕赴特區清水河搶險滅火,十萬火急,切勿貽誤!
這一命令,立即通過電波,傳向各有關地市。
然而,路太遠。兄弟地市接到電報,馬上行動,趕到特區也得在兩三個小時之後。
大火不饒人,瘋狂的火魔借著大風噴吐出幾十米長的火舌,吞噬著一切可燃之物。幸好,炸後幾個小時,一直刮的是東南風,將火勢向西北方推去,加上集中水龍冷卻南邊被火烤熱的雙氧水罐,防止了可能發生的毀滅性爆炸。
隔火堤一時半會完不成,一旦風向發生變化,後果將不堪設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