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章程的善意(2 / 3)

章程接過揚-約瑟夫遞來的水喝了一小口,接著說道:“更令人無法理解的是,一些報道竟然把奧林匹克運動與政治混為一談,要知道在國際奧委會委員投票前,連國際奧委會主席薩馬蘭奇先生都再三重申,不要把人Q和政治因素作為衡量一個城市是否合適承辦奧運會的標準。

而我之所以支持BJ,支持中國,在申奧期間接受媒體采訪時已經說過無數遍,中國是全世界最大也是人口最多的國家之一,中國需要奧林匹克運動,奧林匹亞運動同樣需要中國。同時,我是一個華人,就像幾年前東德人和西德人都希望兩德能夠統一一樣,希望奧林匹克能進入中國。”

回答得無可挑剔,亨克婉拒了揚-約瑟夫遞來的水,舉著錄音筆又問道:“章先生,您很早便來了柏林,在柏林有很多投資,資助成立了柏林NB實驗室,在柏林有很多很多朋友,在作出擔任BJ申奧形象大使,全力協助BJ申奧前,您有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

“當然有,但知道他們會理解的,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這個問題簡直是胡攪蠻纏,阿紹姆教授忍不住接口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作為朋友更要尊重相互之間的決定。況且章先生不是政治家,也不是公眾人物。”

章程可沒時間陪他再扯,接過揚-約瑟夫遞來的風衣笑道:“亨克先生,十分鍾到了,有機會再聊。”

記者有關於采訪時間的承諾永遠不能當真,還有一大堆問題沒問的亨克邊小跑著跟了上去,邊死纏爛打地問:“章先生,我送送您,我們邊走邊聊。”

“聊點建設性的好不好,至於您剛才關心的那些問題,實驗室主任克林斯曼博士會在近期舉行記者會加以澄清。”

“好的,我們說點別的。”

亨克先跑到他前麵拍了張照,旋即問道:“章先生,比較德國和香港的教育,您認為有什麼特別不同的地方?”

這個問題章程很樂意回答,循循善誘地說:“香港的教育體製非常開放,比方我們實驗室的一些教授,在實驗室做了好幾年之後,香港大學仍然可以聘請他。這在德國是不可能的,德國的教授如果離開學校一年之上,就不可能再回到學校,相比之下,香港的教育製度和人才交流比較靈活。

還有,香港大學的學費比較貴,大概也因為這個原因,教授對學生的態度都非常好,學生隨時都可以到教授的辦公室去。而在德國,學生很難見得到教授,這是我第三次來洪堡大學,我注意到很多大一新生,幾乎沒有可能在上課之外的時間看到教授。不過話又說回來,德國的大學是免費的,這對一些貧寒而有才能的學生比較公平。”

章程侃侃而談,語調平淡、一副實話實說的模樣。

他顯然沒有吃午飯,走到樓梯時竟然從助理手上接過一個極其簡單的三明治,兩片黑麵包,一片熏肉,幾片生菜,吃得津津有味。穿著也很樸素,裏麵一件簡單的夾克,外麵一件黑色的風衣。

亨克不禁笑問道:“章先生,據我所知,您把所有個人資產全部捐贈給了‘NB科學與教育基金會’,這會影響您的生活嗎,比如錢夠不夠花?”

章程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應該夠了,我在實驗室有薪水,在基金會有慈善年金,作為客座教授,洪堡大學每月還會給我3600馬克。而我每天在實驗室或大學工作十幾個小時,到哪裏去花錢?”

替他和阿紹姆教授合影之後,亨克又提出要與他合一個影,章程稍稍猶豫一下便同意了。

這讓亨克很意外,因為他清楚地明白,對身邊這位在國際上赫赫有名的年輕人而言,他其實是個來路不明、素不相識的人。完全可以拒絕卻沒有拒絕,大概是不願意掃他的興。於是決定在報道裏加上一句,他不但是一個很本分、很本色的人,也是一個很有風度、很善解人意的人。

打發走難纏的記者,鑽進轎車,章程便回頭笑問道:“約瑟夫,鮮花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在後備箱。”

“客人呢?”

“也到了,弗朗索瓦總裁正陪他在教堂等您。”

與此同時,上午十點才趕到柏林的東門子總裁馮必倫和高級主管艾伯特,正乘一輛黑色奔馳往柏林西郊的威廉紀念教堂趕。

會麵地點太詭異了,據馮必倫所知,那裏就是一片墓地。

看著車窗外越來越冷清的街道,他微皺起眉頭問道:“艾伯特,怎麼選那個地方,難道他要參加什麼人葬禮?”

兩大公司真正的掌門人非正式會麵,無論把會麵地點定在NB電氣歐洲公司總部,還是定在東門子柏林分公司都不合適。

考慮到章程身份特殊,馮必倫得到安格拉部長的回複後,立即請東門子教育集團的東門子柏林科技學院向章程發出邀請。然而章程竟然婉拒了這一邀請,而是提出在威廉紀念教堂見麵。

艾伯特輕歎了一口氣,倍感無奈地苦笑道:“總裁先生,我向墓地管理處谘詢過,今天沒有葬禮。可能是他的確很忙,隻能利用去祭奠朋友的機會跟您見麵。”

真是莫名其妙,要不是有求於人,馮必倫才不會去那個鬼地方。

趕到紀念教堂已是下午一點,隻見NB電氣歐洲公司總裁正陪著那個神奇的東方人和一個白人站在一塊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