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不會再喜歡你了。”
扶疏說得心如死灰,深棕色的瞳仁外圈空靈得能裝下碧海藍天,幹幹淨淨,而那裏唯獨不見宋寒洲的影子。
宋寒洲覺得很憤怒,他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她。她怎麼能懷著他的孩子還跟其他男人勾三搭四,做錯了事還這麼理直氣壯,這麼委屈萬分。
等他回過神來,扶疏在他旁邊小聲抽氣,他居然真的沒忍住咬了她,牙齒印排列在她脖頸上,顏色豔麗瑰靡,很是吸引人。宋寒洲又輕輕舔了一下,身下的人跟著瑟縮了一下。
宋寒洲看著她身上類似“標記”的印子,心裏莫名地滿意了一些。
“扶疏,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宋寒洲鬆開了她,站起身來,指著她道:“我宋寒洲的東西,哪怕是不要的,我也不許別人覬覦。”
“我的就是我的。”
偌大的臥房裏,宋寒洲一走就立刻變得空蕩蕩的,她望著對麵一排小小的香薰圍繞著一簇高架的白薔薇,早晨帶著露珠的朝氣全無,耷拉著沒了活力。
她想到靈堂。
爺爺贈與她的盒子和股份,保障她和宋寒洲婚姻的鑰匙,徹底成了牢籠。
宋寒洲對她根本沒有愛意,是占有欲在作祟。養尊處優的少爺不願意跟別人分享心愛的玩具,不一定是多喜愛,而是排斥其他人的侵略。
扶疏呆呆地坐著,直到天快亮了,她望了眼窗外望不到邊際的天空,被薄霧侵襲,看不清路。她強迫自己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卻輾轉難眠。
好不容易熬到天徹底放晴,蘇宴的電話把她叫了起來。
“扶疏,之前吃飯那回,你送我回家。我車停在路邊,時間太久被警察叔叔拖走了。”蘇宴的聲音興奮裏透著孩子氣的狡黠。
扶疏翻了個身,問道:“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我沒有車了,扶疏,你得來接我一起去機場。”蘇宴要求提得十分順暢,扶疏聽得又好氣又好笑。
什麼被警察拖走了沒有車,堂堂女首富之子,住在寸土寸金半山區的別墅裏,缺這一輛車?
借口。
扶疏一口回絕:“你自己打車。”
她剛想掛斷電話,蘇宴那頭又道:“別別別。扶疏,你知道重京早上有多堵,我很難打車的。你不來接我,我就趕不上飛機,不能和你一起去北城了。”
“那你可以坐下一班的飛機。”扶疏不吃裝可憐這套,她回得很專業,“如果蘇總的秘書還沒起床,我可以讓宋氏的助理給你定機票。”
“這麼早?雞都還沒醒吧?當宋寒洲的助理也太慘了。”蘇宴汗顏。“他都不用睡覺嗎?”
扶疏拿了個靠枕,墊在了腰後麵,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想起之前給宋寒洲當助理那一年,沒有一天休息,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沒有一個小時是私人時間。
那時候,她甘之如飴。現在想想,那麼痛苦的時光到底是怎麼堅持下來的啊……
蘇宴在電話那頭連聲催她講話,扶疏曲起腿,淡道:“蘇總還有其他事嗎?沒事我掛了。”
“我還過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