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晚上,光線不清晰,拍攝的地點和角度足夠曖昧,看著一張照片就足夠人浮想聯翩。
這家媒體的主筆文字功底不錯,子虛烏有的事情娓娓道來,描寫得活色生香,仿佛站在床邊親眼所見似的。
扶疏又打開手機,在新聞頭條搜索關鍵詞,網頁跳出得很快,滿屏“首富之子夜會人妻,情不自勝緊急就醫”。
網友的評論更是不堪入目。
“這麼厲害,怎麼不去青青草原上抓羊?”
“想要生活過得去,身上就得帶點綠。”
“無法想象這個孩子生出來,是先繼承宋氏集團好還是接手寧家財產好。”
“生動形象地演繹了生物進化論。”
“這真是比公交車都勤快。”
“小東西,玩得挺隨機。”
……
宋氏和格律被推上了風口浪尖,連帶著開盤的股市裏宋氏的股價也受了影響下跌。
她趕忙點開宋氏集團的官微,頁麵最新一條是個無關緊要的通告。
扶疏又點開宋寒洲的個人賬號,置頂的是宋寒洲的道歉,寥寥數字。
扶疏看在眼裏,不管是不是董事局給了壓力,憑宋寒洲那麼倨傲的人……扶疏一陣揪心,她曾經驕傲的少年驟然成了眾人憐憫的對象。
她不敢去想,宋寒洲看這些的時候,心裏該有多生氣。
扶疏不死心地又打了好幾個電話,無一例外無人接聽。
宋寒洲不想見她,可是她得去見宋寒洲。她沒做過的事,不能讓宋氏來背這個黑鍋。
扶疏扔下報紙,她一路小跑坐上車趕到了宋氏集團,不顧一路上那些探究、好奇的目光,也不管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
她找到顧章打聽,得知宋寒洲正在會議室開會。
扶疏問道:“我能在辦公室裏等他嗎?”
“抱歉,扶總監,你可能……”顧章一臉為難。
扶疏急忙道:“問起來我會解釋的,行嗎?”
顧章拗不過她,也隻能暫時離開了崗位,貼心地關上了最外麵的玻璃防盜門。
扶疏等在宋寒洲辦公室的沙發上,忐忑不安。
雖然先跑來了,可是她該怎麼做呢?道歉嗎?宋寒洲會原諒她嗎,會相信她嗎?
扶疏在辦公室裏等了很久,也沒等來宋寒洲,她看了眼窗外早已是夜幕降臨,覺出不對來。
扶疏給顧章發了個消息,顧章告訴她,宋寒洲約了潞安的高層吃飯,一早就離開了公司。
看著聊天框裏顧章毫無感情的回複,扶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宋寒洲不會原諒她了,也不會再聽她的解釋了。
一連幾天,宋寒洲都沒回家,扶疏也沒機會見到宋寒洲。
她快絕望了,可是她哪也不敢去。
扶疏孤枕難眠,無數個夢裏她都夢見宋寒洲在她身旁陪著她。
但夢醒了,又什麼都沒有。
反反複複,直到宋寒洲在她心裏都變得形象模糊。
直到這天夜裏,扶疏迷迷糊糊聽到一陣響動。
臥室的燈毫無征兆地亮了起來,扶疏適應了一會兒光線,見到了幾步之外的宋寒洲,眉若遠山,眼眸含星,整個人挺拔修長,而身上不染半分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