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嘉把車鑰匙給了別墅的傭人,牽著換好禮服的扶疏進了別墅的後院。
之前她和寧露在前庭用餐,還沒來過後院。
寧露的後院跟她本人一樣精致,院子裏栽滿了白薔薇,入了夜,掛著的星星燈亮了起來。
靠著圍牆的灌木裏藏著仿古燈籠的路燈,映出整個後院布置好的宴會現場。
會場裏穿著燕尾服的侍應往來忙碌地為到來的客人服務,穿著不菲的賓客們端著香檳,圍著笑談。
而餐區的桌子上蓋了一層潔白的餐布,擺滿了各色可口的餐點,點綴的燭台燃著盈盈的光襯著鮮花,不同的光源交織在一起,像一幅深淺錯落排布有致的油畫。
扶疏想起宋寒洲說過的,被她推拒了的生日宴邀約。
繞了一大圈,她還是來了。
見了周懷瑾,再見寧露,看來扶嘉為了今天,確實給她準備了不少“驚喜”。
既然有人想帶她看,扶疏也不抗拒,總比她當局者迷,撞得頭破血流要好得多。
“餓了嗎?”扶嘉小聲問道。
她之前在球場吐了不少,這會兒是有點餓了。
她懷著孩子,即便沒胃口,也要吃。
扶疏點了點頭,扶嘉帶著她前往餐區。
她低著頭走路,沿著泳池邊緣轉彎的時候,她眼前出現了一雙一字帶側邊蝴蝶綁帶的高跟鞋。
扶疏認得這雙鞋的牌子,是法國著名高奢品牌,主打仙女風。
在她的印象裏,隻有一個人如此鍾愛這個品牌。
那就是穆梨若。
扶疏抬起眼,穆梨若不負她所望地站在她眼前笑意盈盈。
她穿了淺紫色薄紗的高定禮服,其間綴滿碎鑽寶石,走動起來像披了一鬥銀川星光,襯得她像天鵝般美貌高貴。
她愣了一瞬。
扶嘉在她耳邊幸災樂禍:“我說過了,你需要一件禮服。”
扶疏在心裏搖了搖頭,她需要的不是一件禮服,無論她穿什麼,都比不上穆梨若此刻挽著的人。
宋寒洲站在她身旁,精心打理的形象貌若驚鴻,生生奪了顏色。
他煙灰色的西裝為了配穆梨若,選了深紫色的條紋領帶,左邊口袋處還別了一朵寶石領帶夾,小小的,花瓣狀的。
其實這樣女性化的裝飾品很難駕馭,但宋寒洲生得好,戴著不顯得娘氣,反而俊美得妖異生輝。
她幾乎認不出這樣的宋寒洲。
四目相對的刹那,空氣有點兒凝滯。
扶疏落敗似的先低下了頭,還是牽著她的扶嘉打破了氣氛。
他偏了偏腦袋,永遠掛著笑意的唇角發出聲音:“宋總,久仰大名啊。”
宋寒洲像沒看見她似的,徑直對上扶嘉:“你好,請問你是?”
“宋總貴人事忙,我這樣的小人物怕是不記得。”扶嘉很客氣,但語調慵懶閑散,聽不出半點巴結,“我叫扶嘉,這是我的女伴,扶疏。”
扶疏心裏有點兒緊張,其實她不需要。
畢竟是宋寒洲對不起她在先,可她沒法控製自己,不去想宋寒洲怎麼看她。
“女伴?”宋寒洲輕輕咀嚼著這兩個字,視線落在她身上,波瀾不驚地伸出手道:“你好,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