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頭靠在車枕上,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疲倦道:“你能把嘴閉上嗎?”
扶嘉頓了頓,又陰陽怪氣來了一句:“你心疼了?”
“什麼?”扶疏是真的不太明白扶嘉的意思。
扶嘉吐了個名字:“宋寒洲。”
扶疏也煩了,她低聲吼了一句:“你們倆打架,他媽的為什麼非要扯上我?”
一個心裏藏著白月光心髒的男人,和一個根本不懂正常人感情的精神病。
她累了,她哪個也不想選。
生氣的扶疏輕而易舉地唬住了扶嘉,他沉默了下來,扶疏睜著一隻眼道:“打不過還掛彩很光榮嗎?”
“你是嫌棄我打不過宋寒洲嗎?”扶嘉睜著清潤的眼瞳,像極了從狐狸窩硬裝的小白兔。
他露了聲冷笑,話鋒一轉:“暴力是可恥的。”
扶疏:“……”
她跟精神病計較什麼。
她真是瘋了。
“你休息會兒吧。”看他頂著張豬頭臉,還擺出一貫掛著笑意的臉,看起來有些啼笑皆非,但還挺……慘的。
她又低聲道:“省點力氣跟護士哭吧。”
“你總是這麼絕情。”扶嘉嘟嘟囔囔,“但我就是喜歡。”
然後,他就不再說話了。
大半夜的醫院裏沒什麼人,扶嘉很快就掛了號看了醫生。
“大部分都是皮肉傷,隻有手骨有點錯位。”醫生拿下聽診器,拿著筆唰唰地在病曆上寫下了問診結果,“我開點藥,找值班護士去把傷口處理一下,回去好好養養,你們小年輕馬上就好了。”
“你又沒受傷,怎麼知道馬上就好了?”扶嘉不服氣地反駁,又看了眼扶疏解釋道,“我是真的很疼。”
“那你以後還和宋寒洲打架嗎?”扶疏斜了他一眼,漠然問道。
扶嘉立馬不說話了,他腦袋低了下去。
扶疏以為他受了這個教訓,應當長了記性。
扶疏聽醫生說了注意事項,帶著扶嘉就要去找值班護士。
她聽扶嘉小聲道:“如果是為了你,我還是會和他打。”
“不然他會以為我怕他。”扶嘉又補了一句。
扶疏氣得一把捏在了他被宋寒洲打得發青的臉頰上。
扶嘉哎喲叫喚了一聲:“你和宋寒洲真是越來越像了,女孩子應該溫柔一點兒。”
扶疏頓下腳步,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扶嘉立刻做出了反應,他想做出微笑的動作,卻扯到了腫著的嘴角,又“嘶嘶”地抽著氣:“好吧,你怎麼樣我都喜歡。”
扶疏:“……”
護士給扶嘉接骨的時候,扶嘉把頭窩在她懷裏,叫喚得震天響。
連一旁的護士小姐姐看了,都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這裏是醫院,請保持安靜。”
扶嘉振振有詞:“你來試試!”
小護士是真的有點兒生氣了:“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有點男子氣概,我真是沒見過比你更嬌氣的了,年紀小的都比你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