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分房(2 / 2)

扶疏進了臥室的門,剛要關上,一隻手橫亙在她眼前,大力地推開了這道門,門狠狠地摔在牆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扶疏看得愣了愣神,她立即後退了一步。

宋寒洲收了手,大步進了房門,扶疏看在眼裏,轉過頭看他這副別扭的樣子:“你……要在這裏睡嗎?”

扶疏有點摸不透,按照宋寒洲性格,今天不鬧起來真是很反常啊。

“我不想再跟你解釋今天發生的事了。”扶疏攤了攤手,“我很累,很困。”

“我沒讓你解釋。”宋寒洲放下了手機,在床頭往後瞥了她一眼,眼裏盛滿了玻璃碴子似的冰冷,“睡覺。”

扶疏輕輕歎了口氣,做出了讓步:“那你休息吧,我去客房。”

“你去客房幹什麼?”宋寒洲沉聲問道,整張臉落在暗處,不見任何生機。

扶疏頓了頓,小心挪動著腳步到了床邊,抽了個枕頭:“我覺得我們分開睡比較好。”

宋寒洲不是木頭,他看到了扶疏的小動作,大半張臉都收斂了情緒,隻是勾著唇笑了聲:“他回來了,你就急著跟我劃清界限了?”

她在原地站了會兒,又歪著頭看了會兒宋寒洲的背影。

她和扶嘉的關係其實不是宋寒洲最初看到的那樣,可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比較好。

扶疏隻好道:“……我睡相不好,我怕碰到你傷口。”

宋寒洲抬了眼,又垂下眼睫,嗓音裏的淡漠退了一些:“我嫌棄你了嗎?”

這個問題不問還好,問起來她就無法釋懷。

她無法忘記,在宴會中央,宋寒洲穿得那麼招人卻站在穆梨若身邊,看她像個陌生人似的叫她“扶小姐”。

甚至,他還批評她穿得低俗。

明明從頭至尾都嫌棄她嫌棄得很。

這會兒裝什麼大尾巴狼?

扶疏以為自己說得很平靜,但語氣仍然忍不住帶了怒氣:“我不想和你說話。”

她頓了頓,看著眼前從未見過的宋寒洲,帶著一身的傷口卻絕口不提,好像就是為了故意跟她做對,給她添堵。

為了她不肯跟他走的那句話,為了那一口氣。

在別墅門口,當著她的麵就打了一架。

“你休息吧。”扶疏小聲說了句,轉過頭走出了臥室的門。

站在門口,她剛要把門給帶上,又聽宋寒洲問了一句:“你會不會跟他走?”

她抬眼,看著宋寒洲磁石般黏著的目光,扶疏怔了怔,明白過來後又搖了搖頭:“我不會跟扶嘉走的。”

她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但我早晚會離開你。”

她將宋寒洲孤零零地一個人留在了房間裏。

門發出“哢噠”一聲,室內的光再沒能透出來。

她站在臥室門口,思緒像一團黏在心髒上的棉花,她每扯出一根,心就揪得更疼一些,揪得血肉模糊,但她還是得把這些東西從她心裏,拔除。

宋寒洲依舊是宋寒洲,但她到底還是沒能擁有這個人。

無論怎麼努力,他都能堅定地拒絕她,而動搖深不見底。

她不想等了,不就是失戀嗎?

和命比起來,不算什麼大事。

她早晚會走出來,等十年、二十年、幾十年過去,她和奶奶一樣搖著蒲扇的時候,或許還能想起:“這個男人,是我前夫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