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她的錯覺,但談話的空隙裏,陸馳淵總是時不時地瞄她,那種目光很難形容在,總是很不舒服。
扶疏借口去洗手,暫時離開了飯桌。
她靠著衛生間黑色大理石的洗臉台,隻覺得倦怠。
休息了一會兒剛要走,就見宋寒洲朝她走過來,摸了摸她的臉:“是不是不舒服?抽個時間去孕檢吧。”
她眼前的宋寒洲溫柔得體,留意你的一舉一動,在需要的時候獻上他的關心,和冬天的空調一樣。
雖然溫暖,但一視同仁。
她不動神色地偏了偏頭,離開了宋寒洲的指尖:“沒事,就是覺得累了,那個陸公子……”
扶疏停了下來,背後說人不是什麼好習慣。
她換了一個說法:“總覺得不像好人。”
宋寒洲輕輕笑了一聲,像畫裏的人忽然活色生香來了眼前。
扶疏皺起眉頭,想不出來她剛才這句話的笑點。
“陸院長家的紈絝,一無是處。”宋寒洲唇邊的笑意如白玉落地,散了。
看來宋寒洲對這頓飯,也已經興趣缺缺了。
扶疏點了點頭:“那我先出去了,你過會兒回來。”
“你要和我分開走,為什麼?”宋寒洲拉住她的手,皺著眉不太高興。
其實這隻是個沒有必要的事,但扶疏心裏就是覺得膈應。
心理潔癖也好,鬧脾氣也好,總之她就是無法接受,宋寒洲在她被綁架命懸一線的時候,出軌了。
但她沒必要和宋寒洲解釋這些,扶疏知道宋寒洲根本不懂她在介意什麼:“現在是工作時間,我們是上司和下屬。”
宋寒洲仍舊沒鬆開手:“陸院長知道我們的關係。”
扶疏看著他,他眼裏一覽無餘的執著好像真的非常在意一些事,為什麼早一點不能顯露給她看呢?
如果是早一些時候,她一定很高興。
扶疏還是率先放軟了語氣,和他商量:“就當是為了我,行嗎?”
“你到底在別扭什麼?你和扶嘉一起去舞會,我說什麼了嗎?你和蘇宴鬧這麼一出,你考慮過我的感受了嗎?”宋寒洲沉著聲,衝她喊:“你現在他媽的完全不在意我了是嗎?”
扶疏被他喊得愣了愣,宋寒洲發過很多次脾氣,可大部分都是為了穆梨若。
之前有蘇宴的原因,但大概是為了公司和麵子。
這算是第一次真真正正宋寒洲為了她,發脾氣吧。
漂亮的眉眼死死地糾結在一起,整個人氣得發抖,好像恨不能抱著她一起跳進棺材。
看起來真的很像是吃醋了呀。
可她心裏隻剩下悲涼,她小聲說了一句:“你總是覺得自己沒有錯,可你給了我什麼。”
扶疏低著頭往外麵走,走了兩步又道了一句:“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
她沿著路回到了餐桌上,陸佩雯看著她,關切地問她:“扶小姐上次來我的醫院還是查出懷孕那次吧?最近做產檢了嗎?有空的話,還是要來一趟。”
雖然磕磕絆絆,但是有簡綏星在,她這個孩子也算是保住了,隻是孕檢確實沒去。
扶疏點了點頭:“那麻煩陸院長幫我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