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裏,悠揚的小提琴聲不絕於耳。
陸佩雯靜靜講述一些當年的事,沉浸在年輕時候頂級的財富、美貌和輝煌之中,宋寒洲在旁像一個看淡一切的觀眾,卻會忠實地傾聽。
扶疏看在眼裏,拿著刀叉切著手裏的牛排,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聽陸佩雯講創業,講投資,而在談到陸佩雯那段失敗的感情經曆時,扶疏才算真正來了興趣。
陸佩雯年輕的時候,在上流社會的小姐裏很出圈。
因為行為叛逆,非要和自己身份不匹配的導演在一起,被自己的父親趕出了家門,宣布斷絕父女關係,可陸佩雯執迷不悟愛得轟轟烈烈,因此頗受關注。
雖然離婚鬧得很難看,但是當年真算得上金童玉女。
扶疏大學的時候也聽聞過,還挺唏噓。
他們離婚的原因是家暴。
男方家暴陸佩雯。
“那時候年輕,不懂事。”陸佩雯剛開了個頭。
一道清澈低沉的男聲從背後響了起來:“媽!”
扶疏聞聲回過頭,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從身後走了幾步上前,陸佩雯也站起了身,眼裏滿是慈愛。
那男人走到陸佩雯眼前,伸出手在她臉上親了親。
陸佩雯伸出手,向他們介紹道:“這是我兒子,陸馳淵。”
“宋寒洲。”他站起身和陸院長的兒子握了握手,隨後幾個人又一起坐下來吃飯。
陸院長又接著說了幾句:“我這個兒子在國外讀書,剛回來沒幾年,一直不太會說國語,工作也不好好找,整天遊手好閑的,真是愁死我了。”
扶疏尷尬地坐在座位上,她實在無法融入這群從小不用為生計發愁,不用為生活奔波的人。
養尊處優還能養出愁來。
多拉仇恨呢。
扶疏仰頭喝了一口蔬菜汁。
宋寒洲坐在一旁,倒是不見半分不耐煩:“陸公子有這麼優秀的母親不會差到哪裏去的,國內很多品牌創始人和金融巨鱷也都是三十歲之後才起家,這是大器晚成。”
扶疏撐著腦袋,聽宋寒洲把陸佩雯嘴裏的“遊手好閑”說成“大器晚成”。
學曆和見識賦予宋寒洲與金錢和地位與之相匹配——令人信服的胡說八道的能力。
“宋總眼光真好。”陸馳淵坐了下來,微笑著肯定了宋寒洲,而後目光掠過,又道,“挑人的眼光更好。”
扶疏含笑點了點頭,隻以為他是場麵話。
陸馳淵道:“宋太太長得真漂亮。”
陸馳淵長得算不上多英俊,頂多就是順眼,還是由於出身富貴的家庭而養出來的氣定神閑。
可能是在國外讀書的關係,陸馳淵在外貌的修飾非常刻意,從著裝到配飾甚至身上有著濃重的香水味,給她一種脂粉氣的感覺。
但他小麥色的皮膚和適度的裸露,正好成全了他的“油膩”。
扶疏不太感冒地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勉強笑了笑:“謝謝。”
剩餘的時間裏,陸馳淵都在和宋寒洲講話,聊一些國外的見解,吐槽國內有些設施的落後,話裏話外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而宋寒洲恰到好處的禮貌,連扶疏坐在一旁都心生敬意。
宋寒洲真是無論麵對什麼樣的合作夥伴,都能保持良好的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