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洲上前兩步,用手指輕巧地捏住了她的臉頰,而力氣大得驚人:“扶疏,我他媽就是對你太千依百順了,你就應該被關在這裏,你已經從宋氏離職,我想……你也沒必要再出這個家門。”
扶疏艱難地咽了口氣,企圖喚道:“宋寒洲……”
但宋寒洲如同困獸,仿佛什麼也聽不進去:“仔細想想你身上的一切都是我宋寒洲一手賦予,憑什麼白白便宜那些外人!”
“從今天開始,你就呆在這,我每天都會回來陪你。”宋寒洲勾著唇嗤笑,“嗬,什麼宋太太?你隻要大著肚子會張腿就行了。”
扶疏發懵似地抬起眼,她顫抖著問道:“宋寒洲……你說的這些都是認真的嗎?你心裏真的是這樣想我的嗎?”
宋寒洲望向扶疏這張白皙光滑的臉,想其實她算不上頂尖的漂亮,但她眉目清冷靈動,不用多說話就像楚楚可憐的小動物般惹人憐愛。
他總是被這樣一張臉而欺騙得心軟。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宋寒洲鬆開了扶疏的臉,轉過身道,“闖了禍,得罪了我就賣賣乖,我就會像以前那樣放過你?”
“你少做夢了!你他媽有我宋寒洲沒了的麵子重要嗎?”宋寒洲從地上撿起照片,遞到她眼前,正是在懷虞的俱樂部、酒吧……
她心如墜深淵,而跌不到底一直惶恐地懸著。
“什麼狗屁愛情,你配嗎?”宋寒洲扔了照片。
他離開房門的那一刻,關上不止是一扇門,連同扶疏作為宋太太最後的尊嚴一起扔在了門外。
她真的被宋寒洲囚禁在了這裏。
扶疏眨了眨眼,明明身上溫暖幹燥,可她卻覺得怎麼也熱不起來。
愛情和事業的打擊不足以擊垮她,她在扶嘉手底下艱難生存、逃亡,即便無數次被人掐著脖子威脅,她依然可以頑強地活下去。
直到她愛上宋寒洲才變得不堪一擊。
整整六年的愛慕,她換來了什麼呢?
在宋寒洲眼裏,她隻是個禁臠,隻是個玩物,隻是個不值一哂的床伴。
而在二十多個小時之前,她還妄想過追求宋寒洲。
追求?
扶疏不自覺笑出了聲,在偌大的臥房裏空曠而落寞。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宋寒洲為什麼就這麼恨她?
扶疏想不明白,恨她為什麼要同意娶她?
難道隻是為了讓她看清楚自己根本不配嗎?
如同宋寒洲說的那樣,她被關在別墅的臥房,像被宋寒洲圈養的一條母狗。
傭人每天把飯菜擱在臥房門口,但他卻不許任何人進來,也不許人在門口多待。
扶疏很想笑,可是笑不出來。
宋寒洲這麼做完全沒必要,畢竟她連賭氣絕食的資格都沒有。
她可以不要命,肚子裏的孩子不能。
扶疏笑了笑,撥開耳邊的頭發,她隻能如宋寒洲所願,腳踩在地上,沉重的銀製腳鏈錚錚作響,一步步走過去端起地上的飯菜。
宋寒洲真的把她變成了天底下最可憐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