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重重地摔上了陸馳淵別墅的大門。
她在路邊忍不住幹嘔,佝僂彎了腰。
不可否認,一開始,她隻是忍不住對宋寒洲的出軌感到惡心和厭惡,氣到發瘋。
如果她不曾目睹或者傾聽,她可以假裝不知道,可是錄音裏的聲音那麼生動纏綿,不論是脫衣服的聲響還是糾纏的肢體動作都一一傳遞,甚至放大了細節。
在綁架案剛發生的那幾天,隻要腦子一休息放空,那些聲音就一直鑽進她的意識,她很痛苦卻無處發泄,沒人能體會她的心情。
盡管如此,扶疏也從未想過,綁架案是宋寒洲參與或者默許的。
陸馳淵的挑撥確實讓她分神,她坐在路邊吹了吹風,腦子冷靜下來,人也清醒了不少。
宋寒洲並不是魯莽的類型,他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考量和打算,綁架案匆匆忙忙,於他而言完全沒有任何益處。
扶疏想不到什麼理由,能讓宋寒洲綁架她這個接了年終審計案子的屬下。
比起被潑髒水的宋寒洲,這個陸馳淵更有問題。
他好像對他們之間的事情非常了解。
她的公事和私事糾纏在一起,可她始終困在其中摸不著頭腦。
扶疏摸了摸手上精致漂亮的手鐲,驅車下了半山別墅區。
雖然宋寒洲能輕而易舉地找到她,但扶疏仍舊不想回去。
她想找一個沒有宋寒洲,沒有宋氏的地方待一會兒。
扶疏給鹿喲喲發了消息後,就去了桃源山居,她到的時候鹿喲喲不在家,但憑著她倆的關係,扶疏有鹿喲喲家裏的鑰匙,她直接開門進去了,也不想開燈,直接倒在了沙發上發呆。
風透過窗戶呼呼地吹進來,有點悶熱。
扶疏渾渾噩噩睡過去之前想,好像要下雨了。
她醒來的時候,室內仍舊是一片漆黑。
扶疏昏沉的腦子甚至反應不過來,她覺得不太舒服,抬眼望著窗外的天幕,深紫交錯的閃電隱隱發著怒,厚重的烏雲低垂。
她起身開了燈,一瞬間天空像倒了一盆大雨,無數的水花砸在了地上。
扶疏想給鹿喲喲打個電話,問問這麼惡劣的天氣她到底去哪了。
可還沒等她拿出手機,找到通訊錄,公寓的門被敲響了,那聲音很大很急躁。
她一個人在室內有點害怕:“誰?”
或許是她的聲音太小,而砸門聲和外麵的狂風大雨雜揉在一起淹沒了她的詢問。
門外的聲音幾乎已經是在踹了。
扶疏怕這扇門遲早要被踹破,隻好無奈地上前。她頓了頓,喊道:“等一下。”
如果她直接開門的話,萬一兩個人的力氣撞在一起,她這個肚子經不起折騰。
門外的人聽了她的話,停止了動作,扶疏剛擰開把手拉開門,一個身影直接撲在了她身上,還帶著一身的寒意。
她有點沒站穩,可聽見耳畔傳來的喘息聲,很急促很緊張。
扶疏抬了抬手,有點懵地眨眨眼:“宋寒洲?”
等呼吸聲漸漸平穩,那人道了兩個字。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