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坐在床上慢慢道:“當初算是我倒追你吧,你滿心滿眼隻有穆梨若,現在我隻想離婚,你又來糾纏我。”
她轉過頭,看著宋寒洲問道:“你們男人是不是就喜歡自己得不到的?因為得不到總想舔一口,要到了又放在一邊?”
宋寒洲雙腿交疊,眉目如沉壓霜:“你把我和別的男人相提並論?”
扶疏不以為然:“你難道不算男人?”
宋寒洲看她陰陽怪氣,倒也並不生氣。
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唇瓣,大言不慚:“我不一樣,我是你老公。”
他問得很坦蕩,也很無賴:“你有幾個老公能和別的男人一樣?”
宋寒洲真是很會抓重點。
扶疏氣得翻了個白眼,默默地躺了回去。
兩個人很久都沒有說話,扶疏燒得低沉,時不時低低呻吟兩句,她額頭上時不時有人替換毛巾,還有人給她喂水喝。
她知道是誰在照顧她,可反正宋寒洲樂意,她管不著。
不能吃藥單靠物理降溫很難好起來,直到快淩晨扶疏都覺得不太好受,宋寒洲又探了探她的額頭,低聲問道:“扶疏,我抱著你睡?”
“不要。”扶疏吃力地搖了搖頭。
宋寒洲壓低聲:“這時候別鬧脾氣了。”
扶疏想笑,可沒有力氣,她問道:“你會想和蘇宴躺在一張床上嗎?”
宋寒洲怔住了。
蘇宴那個小兔崽子也就是會投胎,有個好媽媽,不然他一次又一次把扶疏帶去那種地方,他早就弄死他了。
別說躺在一張床上,光是看著都吃不下飯。
“我現在看你,也是一樣。”扶疏又道。
宋寒洲站了起來,像一座爆發的活火山,最後到洞口隻剩了一尊黑黢黢的背影。
他似乎站了很久,忍了忍,默默地離開了鹿喲喲的公寓。
關上門的聲音,很大聲。
人終於走了,室內安靜得出奇,扶疏轉了轉眼珠子,放鬆了下來。
她開了熱空調,蒙著被子又睡了一覺。
出了汗雖然不太舒服,可人好受了許多,連帶著也清醒了些。
扶疏起身在鹿喲喲浴室裏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正好鹿喲喲發了消息過來:寶,我被困在機場了。
昨晚重京大雨,道路積水,發布了交通道路安全指南。
這會兒估計在機場打車挺困難,扶疏邊收拾東西邊下樓,鹿喲喲說明了情況。
她坐了六個小時的飛機,在機場等了兩個小時,現在饑腸轆轆。
扶疏在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站在路邊小區看著道路積水……
她為什麼會覺得去機場的路就能打到車呢?
扶疏拎著裙擺,蹚著水坐在了公交車站前的長椅上等候。
她低頭查手機上的公交車係統,看仍舊在通行運營的路線,無一例外都是暫時停運的通告。
宋寒洲其實還沒走,他坐在停靠在小區邊上的車內,不一會兒就看見不遠處坐在公交車站前的扶疏。
她頭發梳成了低馬尾,臉上留了幾縷碎發,更添溫柔知性。
扶疏坐在那裏低頭看手機,水沒過小腿,而手時不時換著姿勢伏在腰上,足見懷孕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