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洲極其自覺地掏出黑卡結賬,那個店員一邊刷卡一邊誇:“先生和太太真是恩愛,祝你們的小日子和和美美,生出來的寶寶聰明健康。”
扶疏在心底發笑,要不怎麼說店員們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呢,就她跟宋寒洲全程沒話一直在買買買的樣子,哪談得上什麼恩愛?
宋寒洲倒是對這誇獎頗為受用,久居高位的人難得地和顏悅色:“好,承你吉言。”
騙鬼的話他也信,今天是被下降頭了吧?
但不管怎麼說,兩人算是滿載而歸,宋寒洲今天脾氣格外好,全程跟在扶疏後麵拎包跑腿,毫無怨言,母憑子貴就是不一樣,估計是被那份孕檢報告單刺激到了。
兩人正走到了停車場,突然被叫住了:“扶疏!”
兩人回頭,見一個梳著高髻的中年貴婦急匆匆走了過來,是宋寒洲的姑姑宋婉言:“扶疏!我正打算叫你,今天是我們宋宅祭祖的日子,大家都回了祖宅,你這孫媳婦難不成要缺席嗎?”
她倒是很有眼力見兒,知道宋寒洲不待見本家的人,索性連邀請的話都沒說。
扶疏想起之前宋婉言在醫院的刻薄言辭,知道如果不是為了爺爺,隻怕宋婉言不會主動和她搭話。
她轉過頭,看了眼宋寒洲。
宋寒洲眼神落在宋婉言身上,隻是微微點了個頭,不動聲色地給他們留了餘地道:“姑姑,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公司了。”
宋婉言頓了頓,她走上前為宋寒洲整理了一下衣物,輕輕歎了口氣道:“公司的事情是重要,但也要注意身體。”
“嗯,知道了。”宋寒洲應了聲,走之前攬著她親了親耳垂,“早點回來。”
等宋寒洲一走,宋婉言帶著扶疏坐上了車。
這種感覺還挺新鮮,她在宋家兩年,這位宋家小姐幾乎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今天卻像是轉了性子。
“扶疏,你和寒洲結婚兩年了吧?”宋婉言坐在她身側問道。
扶疏點了點頭。
宋婉言換了個坐姿:“聽說,你們打算離婚了?”
扶疏立刻皺起了眉頭,她望向宋婉言帶著歲月痕跡的臉,一時有些看不清她的意圖。
“扶疏,寒洲不在這裏,有些話就沒必要打啞謎了。”宋婉言難得這麼坦然,“在爸去世之前,你和寒洲的婚姻就一直有問題,之後寒洲也說過要離婚,這我倒也管不著。”
“隻一點,你作為宋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幾次三番生出事端,造成宋氏股市下跌,寒洲不說,你就當我們這些老家夥都不知道嗎?”宋婉言最後的話實在算不上客氣。
雖然非她所願,但宋婉言的話卻沒錯。
扶疏隻好老老實實地道歉:“這確實是我行為不當,但我已經盡力挽救了,決策也是經過宋……宋總同意才執行。”
宋婉言看了她一眼,沒再繼續說下去。
等車子停在宋家祖宅,扶疏在下車前一刻,通過車窗望向那棟富麗典雅的別墅,恍惚間,自從爺爺去世後,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過這裏了。
“扶疏,愣著幹什麼?”
宋婉言在前頭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