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祖宅,沒有她預想中那麼熱鬧,幾乎來的都是一些平時在公司見過的麵孔。
扶疏隻在前廳轉了個圈,跟在宋婉言身後一起打了個招呼。
宋婉言帶著她在正中間的禮堂上了一柱清香。
“爸在的時候,和寒洲鬧得不可開交。”宋婉言上完香後,站在她身旁道,“本以為你嫁進來會好一些,沒想到越來越糟糕,寒洲連葬禮都不願意來。”
扶疏哽住了。
宋婉言的話,她沒法接下去。
但她卻好像沒察覺似的撥了撥鬢邊的頭發:“扶疏,姑姑說句你不愛聽的,我勸你還是和寒洲趁早離婚。”
宋婉言的話如驚雷落地,扶疏實在嚇了一跳。
盡管她和宋寒洲的婚姻一直不被看好,但扶疏沒想到宋婉言也會來摻和一腳。
“姑姑,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扶疏盡量還是溫言回應。
宋婉言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衝著扶疏招了招手道:“過來,坐。”
扶疏見宋婉言的神情,仿佛有很多話要跟她說。
她猶豫再三,看在宋婉言的長輩情麵上還是坐了下來。
“扶疏,其實你很像我年輕的時候……”宋婉言望向她,眼裏滿是遺憾,“當初我也是為了所謂的愛情,忤逆了我的爸爸,也就是寒洲他爺爺,當時我爸氣得要死,要我發誓和宋家斷絕關係。”
扶疏實在很難相信,眼前出了名的勢利眼姑姑宋婉言,當年曾為了一個男人和宋家斷絕往來。
宋婉言的神態陷入了回憶,難得露出幾分親厚:“那時候我腦子一熱,馬上就同意了,但等我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後,我才知道他結婚了,有一個十歲大的女兒,我是第三者,最後因為柴米油鹽,他拋棄了我。”
扶疏默默垂下了眸子,沒想到姑姑當初還有這樣一段令人傷心的往事。
為了心愛的人拋棄一切,實在需要太大的勇氣。
雖說錢財身外物,可又有幾個人能做到不被富貴迷人眼。
宋婉言苦澀地笑了笑:“我一無所有,也不敢回到宋家,還是寒洲找到了我,幫我和爸爸和解了。”
“那時候寒洲年紀還小,穿著校服用小手拉著我,親親熱熱叫我姑姑。”宋婉言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衝著她笑了笑:“寒洲小時候真的很像一個小王子,活潑可愛,他爸媽……”
扶疏沒見過小時候的宋寒洲,但光是看長大後的模樣,她也能窺探一二,真正長得好看的人幾乎是從小好看到大。
宋婉言頓了頓,仿佛自知失言。
她移開了視線:“反正不管怎麼說,我爸還是接納了我,說父女哪有隔夜仇。”
宋婉言拉過她的手,勸道:“扶疏,也許你覺得我勸你離婚是為了宋家的家產,是為了爸爸留給你的股份和房產,但怎麼說都好,你不屬於我們宋家,也不屬於這裏。”
“我隻說一句,你待在這裏,隻會變得不幸。”
扶疏望向宋婉言,第一次覺得她對自己有幾分真心在裏麵,但宋婉言的話說得實在不客氣。
“姑姑,我嫁給了宋寒洲,怎麼就不屬於宋家的人了?難道就因為我的原生家庭貧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