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嘉的指腹磨蹭著下巴,小聲地“呿”了一聲:“你也不看看你肚子都多大了,哪還有穿得下的禮服。”
當初說什麼來著?
有求於人,不忍則亂。
扶疏咽了口氣,下車在山莊的衛生間換上了oversize的西裝,雖然並不能完全遮擋,但如果正麵用手擋住腹部的話,幾乎看不出來。
這套西裝上繁下簡,露出她纖細筆直的腿,總體來看很難猜出她懷孕了。
扶嘉站在走廊盡頭等她,見她換好了衣服,眉眼下壓,很快移開了視線:“你穿西裝也太難看了。”
扶疏倒不生氣,反而心裏挺高興。
扶嘉既然覺得她這樣醜,那她以後都這麼穿,希望扶嘉早點失去對她的興趣。
“像個男人的腰臀比。”扶嘉的語氣很不爽,還透露出一絲遺憾。
扶疏挽著扶嘉的臂彎,目不斜視地掐住了扶嘉的軟肉,扶嘉因為看她這副打扮不耐,視線並未落在她身上,也沒有防備,痛得直跳腳,一下子就甩開了她的手。
扶嘉站在她不遠處,一雙狹長的眼睛疼得紅紅的,仿佛天塌了似的,又恨又不敢拿她怎麼辦。
扶疏隻差在心裏愉悅地吹個口哨了。
扶嘉扭頭走在了前麵,扶疏也樂得自在,跟在扶嘉身後,假裝他的小秘書。
為了躲過宋寒洲的事後的盤問,這回扶疏學聰明了,她把長發挽了起來,還戴了個眼鏡,走在路上時默默地低下了頭。
進了宴會內場,受邀參加的賓客不算很多,如果非要說的話,更像是個小型的私人聚會。
扶嘉帶著她在人群中打了個招呼,她穿得低調又低著頭,幾乎沒人把她當做賓客,隻以為是扶嘉帶來的助理。
俞鶴汶作為活動的主辦方一直在人群矚目的地方,好不容易脫開身朝他們走過來,第一句話竟然是:“你以後要是不捐款就別來了。”
扶嘉撇撇嘴:“慈善跟我不太搭,我還是更願意貢獻GDP。”
俞鶴汶像很是拿他沒辦法,一拳敲在扶嘉肩膀上道:“那你來現場幫忙,償還白吃白喝的孽債。”
扶嘉拿著香檳剛聞了個味兒,立刻機靈地放下了,抱怨道:“這也太疼了。”
麵對扶嘉的嬌氣,俞鶴汶不像陌生人那樣驚訝,反而頗為習慣。
俞鶴汶摟過扶嘉的肩膀,調侃道:“我真是心疼你的床伴。”
“什麼?”扶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俞鶴汶點了點他的心窩子:“你進去的時候怎麼不嫌疼呢?”
這時候大部分人已經翻臉了,但扶嘉不同,他的廉恥觀和價值觀都異於常人,於是他湊在俞鶴汶耳旁悄悄道了一句。
扶疏自然是沒聽清。
她看見俞鶴汶先是緊緊皺起了眉頭,隨後勾唇笑得十分曖昧,他道:“以你對疼痛的忍耐度,沒在床上出事故真是醫學奇跡。”
扶嘉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他將劉海撥了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線條:“基本的性愛禮貌我還是會遵守的。”
扶嘉偏過頭,視線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意識到不妙的扶疏嘴角抽了抽。
俞鶴汶順著視線,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