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洲不知道扶嘉的心理活動。
他劍眉一挑,低聲道:“和你大半夜在門口跟別人的妻子卿卿我我比起來,我一點也不覺得。”
宋寒洲特地在“別人的妻子”這五個字上咬了重音,徹底踩到了扶嘉的尾巴。
扶嘉說不過他,已經有點急了:“你是不是找架打?”
宋寒洲最後一把火準確無誤地澆在了油上,漫聲問道:“你行嗎?”
兩個人靜靜地對峙,扶嘉雖然不想,但這種時候沒有哪個男人甘心服輸。
扶疏目光沉沉地在他倆臉上掃了一個來回,忍無可忍道:“要打架就出去打,現在!放手!”
“不放!”
“不放!”
這次的回答倒是出人意料的一致。
扶疏深吸一口氣,道:“我再說一遍,放手!”
扶嘉轉過頭,盯著她的臉端詳了半晌,似乎在確認扶疏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他又看了眼宋寒洲,同樣的視線也落在扶疏身上。
扶嘉判斷了一下,默默鬆了手。
宋寒洲卻一使勁,把扶疏拉到了身前。
扶疏見扶嘉鬆了手,以為宋寒洲應該也會就此鬆手。
畢竟雄性動物大部分都是爭強好勝,隻要一方退出,另一方多數不會再糾纏。
宋寒洲的眸子盯著她,低聲問她:“如果我贏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扶疏有點困惑,同時又鄙夷地看了眼宋寒洲。
他跟扶嘉打架,憑什麼用她做賭注?
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無論輸贏與否,她都不會再和宋寒洲多做糾纏。
不等她回答,扶嘉伸手重重地握住了宋寒洲,氣勢洶洶地揮起了拳頭。
宋寒洲躲開之後,卻依舊沒有鬆開她的手,扶疏隻好跟在宋寒洲後麵躲避。
扶嘉氣得眼睛通紅:“扶疏,你過來!”
宋寒洲拉過扶嘉的手臂,扭了個彎就把人推了出去。
扶疏在心裏歎了口氣,不是我不過來,實在是沒機會。
宋寒洲甚至手搭在她腰上,微笑道:“你心疼他?”
扶疏:“還好。”
宋寒洲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隨後鬆開了她。
扶疏剛活動了一下手腕骨,就看見宋寒洲一腳踹在了扶嘉的小腿肚子上,因為那一腳太重,扶疏好似聽到了骨錯的聲音,在白森森的路燈下聽來有點可怕。
更何況是扶嘉這種吃不起疼的類型。
他驚呼了一聲,揪得人心懸了起來。
宋寒洲當然不會在乎這些,他沒把人按在地上往死裏打,就算他今天積德了。
不遠處,宋寒洲坐在扶嘉的小腹上,幾乎已經算是單方麵的毆打了。
扶疏隻好跑過去,阻止道:“別打了,停手!”
“你希望我住手?”宋寒洲抬起眸子,問她道。
他臉上那種神情很平靜,仿佛他隻是在宋氏集團的大樓裏簽署一份無關緊要的文件,而不是沙包大的拳頭對準了扶嘉並不好看的臉。
扶疏咽了口氣,道:“是,別打了。”
宋寒洲聞言聽話地放下了手:“好。”
扶疏剛想去把扶嘉扶起來,卻見扶嘉鯉魚打挺般的從地上靈活地爬起來,撲到了宋寒洲身上。
扶嘉平日裏偽裝的斯文俊雅,在宋寒洲的拳頭裏完全被拉了下來。
他不要命地掄起拳頭砸下去,扶疏站在一旁。
直到落下的最後一刻,她都相信宋寒洲會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