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累得慘:“你永遠都是這樣。”
宋寒洲道:“難道你愛上的是我軟弱和退縮?”
扶疏默默地搖了搖頭,宋寒洲從來不曾失敗,也不低頭,他倨傲如斯,可這種倨傲難以接近,還遙不可及。
扶疏低聲道:“可你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宋寒洲拉過她的手臂,從身後抱住她道:“我可能不是最了解你的人,我也不夠愛你。”
他淡聲道:“但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學習。”
扶疏的身體習慣了宋寒洲的靠近,可是她卻從心底裏覺得好笑。
她不敢置信地抬頭望向宋寒洲,她甚至發現宋寒洲很認真地在詢問她的意見,在和她商量。
為什麼有人連不愛都這麼坦蕩?
傷人卻這麼理直氣壯?
難道因為這張臉得到了世上太多的偏愛和優待,所以這麼有底氣嗎?
扶疏想笑,但她覺得自己可能笑得有點難看:“我愛上扶嘉了。”
宋寒洲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僵住了。
這個句子的主謂賓都很簡單,甚至翻來覆去都無法理解出第二個意思。
但他覺得費解。
他的扶疏一直待在他身邊,仿佛一隻軟軟糯糯的小兔子,雖然有的時候會對他露出兩顆大板牙,可絕對不會咬下去。
甚至他會放心大膽地把手伸過去。
宋寒洲沉聲道:“你再說一遍。”
扶疏麵無表情地重複了一遍:“我愛上扶嘉了。”
心像是靜止不動了似的,或者說可能疼習慣了就有點麻木。
雖然宋寒洲真的很有本事。
總是在她快流光血的那一刻給她供給,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更疼的時刻。
宋寒洲一字一頓地道:“你在騙我。”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宋寒洲屈辱的表情,她也不是很在意一些事情了。
“我一直住在那棟公寓,扶嘉經常來看我,他陪我吃飯,陪我外出,晚上的時候我們睡在一起,你知道我們都還年輕,有些事……”
宋寒洲幾乎是在怒吼:“你閉嘴!”
他的腦子好像充了血,必須竭力克製,才能忍住不去掐死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挑戰他尊嚴的女人。
拳頭最後砸在了床板上震耳欲聾,扶疏有一瞬間覺得床快塌了
可她的耳膜慢了半個拍子似的卻還在工作,告訴她的大腦,她的嘴還在繼續說。
扶疏抬起眼,道:“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她一反常態地平靜了下來,眨了眨眼:“你還想聽嗎?我可以仔細說說。”
宋寒洲咬著牙衝她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
扶疏看宋寒洲眼底熟悉的暴戾和很虐,從心裏感到了一陣恐懼,想起被囚禁到幾乎被逼瘋的日子,她還有厭惡。
扶疏沉默了下來,她要說的已經說完了。
宋寒洲伸手摟在她的脖子上,隻是這一回他的手有點顫抖,道:“你快說,你在騙我,是不是?”
扶疏一動不動地盯著宋寒洲的眼睛,在那一刻,她好像從宋寒洲眼裏看到了傷心失意,還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情感。
如果人們把這種東西稱為深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