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事情一件都不如意?
他等了那麼久,等到了俞鶴汶帶她去看電影,沒等來一句服軟的話。
出了事,她也不來。
從小到大,所有的事,從來沒有哪一件讓他覺得這麼走投無路。
他開車過來,沒別的意思,他隻是想看看這個人,可是人總是貪心不足,看到了還不行,還想著把人帶回去。
宋寒洲從背後環住了扶疏,手裏還有點顫抖,跟她商量道:“我不明白,你告訴我,你教我,我都會改,行嗎?”
扶疏痛苦地閉了閉眼,堅定卻緩慢地拉開了宋寒洲:“不,你不會,你永遠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總覺得花言巧語兩句,我就會每天跟在你屁股後麵跑,在你心裏,從來沒有看得起我,對你來說,我跟櫥窗裏的充氣娃娃沒區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忘記了嗎?你在別墅囚禁我,你說我隻要會張腿就行了……”
宋寒洲搖了搖頭:“不,不是,我隻是想給你一個教訓,那時候我氣瘋了,我說的都是氣話……”
氣話?
扶疏閉上眼笑了笑:“你在峰瀾工地出事的第一刻先放棄了我,不管什麼時候,我對你來說,都是第一個被放棄、被委屈、被扔在一邊的人。”
“我……”
扶疏打斷了宋寒洲的辯駁。
她唇色蒼白,將那些屈辱和不堪用最平靜的語氣攤平在了宋寒洲眼前。
“我還沒說完,在公司,我懷孕八個月,你讓我給穆梨若當助理,我和穆梨若同一天的生日,你卻從未想過每年你缺席的那一天,我是怎麼過的!”扶疏哽咽著,幾乎在一瞬間淚如雨下。
“不……不是這樣。”麵對她眼底的冷漠還有那些歇斯底裏的委屈,宋寒洲隻覺心慌,拉著她的手不停地說話,眼眶也不自覺紅了一圈,“我沒這麼想,我是恨你,可我……我不想怪你,我隻是忍不住,對不起,扶疏,我知道錯了。”
在宋寒洲道歉的那一刻,扶疏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是宋寒洲?
那個高高在上的集團總裁?
那個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每天隻知道耍手段踐踏人心的宋寒洲?
扶疏有點懷疑,宋寒洲是撞壞了腦子。
她站在原地,一時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宋寒洲看她安靜下來,又湊上去環住她,哽咽道:“對不起,你回來吧,我求求你了。”
求?
扶疏徹底怔住了,她拍了拍宋寒洲,看他俊美的臉上小孩兒似的驚慌失措,眼淚含在眼眶骨裏。
明明是那麼傷心的神情,可她卻缺德的想,宋寒洲哭起來好像更漂亮,以後應該多哭一哭。
他才能像個人一樣體會世間百態,人情冷暖。
扶疏咽下了喉嚨裏的艱澀,低聲問道:“你說什麼?”
宋寒洲喘著粗氣,又向她重複了一遍:“對不起,對不起……你回來吧,我求你了。”
“你真的是宋寒洲嗎?”扶疏被他摟在懷裏,卻麻木到了極點。
“是,我是。”宋寒洲哭得有點說不清話,但湊在她耳邊絮語,“扶疏,宋太太,老婆……我求求你,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