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莎說完後,又躲在了詐屍人的背後。
等了幾秒鍾後,她伸出一隻手,手上出現了第二根一模一樣的大頭針。
文莎交給我時再三叮囑:“小心點,不要再捏炸了。”
這一次,我壓根就沒有碰釘頭的位置,直接張開掌心,讓文莎把這東西放在我的手上。
我繞到文莎的身邊後,才注意到詐屍人背後,中央脊椎的位置上分別點綴著三顆小黑點,正是大頭針的針頭。
三顆大頭針上方,針頭拔出來的位置,則留下了兩個小小的黑紅色的血洞。
文莎開始拔大頭針。
我問文莎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樣隨便動它,詐屍人會不會出現問題。
我剛問完這個問題,文莎已經把最後一根大頭針拔了出來。
當針尖離開詐屍人身體的一瞬間,原本蒼白鐵青但光滑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一種灰白的顏色,皮膚也皺了起來,而且還出現了很多斑點,他像是一截木頭倒在地板上。
詐屍人徹底變回了一具屍體。
文莎說:“雖然不清楚怎麼回事,但大概也能猜出來,可能就是因為這五根大頭針,他才能詐屍,並且有能力攻擊你。”
“可他為什麼要攻擊我?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文莎壞心眼地說:“也許正是因為你什麼都沒做,這些詐屍的人覺得你當屍女不夠格吧。”
她說完這句話後,就拖著地板上的屍體去了衛生間。
不出半分鍾她就出來了,非常平靜地對我說:“今天我們用不了浴缸了。”
文莎的公寓裏有一個按摩浴缸,在嬰閣過了這麼久艱苦樸素的生活後,這個按摩浴缸在我看來,就是人間最偉大的發明。
聽到文莎這樣說,我忍不住哀嚎起來:“你怎麼可以把一具男人的屍體放進按摩浴缸裏呢?”
文莎沒有理會我,而是指了指我的腿:“麻煩快點處理你的傷口,不要把你的血滴到我的沙發上,謝謝。”
雖然我的腿被咬傷得很深,但問題並不大,我擦掉腿上的血跡時,忍不住問文莎:“你覺得那個孕婦真的會住在那種破小區裏麵嗎?”
文莎搖搖頭:“那個小區很早之前就麵臨改建了,裏麵的居民也早就搬出來了,她可能隻是為了甩開了你,所以故意選擇經過那裏,不得不說,你也確實跟丟了她。”
我指了指衛生間:“不能怪我,那這個詐屍人會跟她有關係?畢竟就是因為詐屍人的攻擊,我才會把那個女人跟丟的。”
“不太可能,我感覺那個女人隻是一個普通人,她應該沒有能力,和這個詐屍人扯上關係。”
深夜休息的時候,我一想到浴室裏有放著一具屍體,心裏就有點發毛,但見文莎一副根本就不在意的模樣,我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自己身為屍女,竟然會害怕跟一具屍體同處一室。
我從沉睡中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就看到那個人形大蜘蛛掛在我頭頂的天花板上。
我想要喊,卻根本發不出什麼聲音。
人形蜘蛛轉過頭看著我,他的四肢牢牢地釘在天花板上,但在它的軀幹上,傳來了一陣動靜,一顆小腦袋看了出來,蠟黃色的臉上有一雙明亮的眼睛。
我終於叫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