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莎和張不知的人沒有送我們入站,我自己帶著張不知的檢票過安檢。
張不知帶著墨鏡,手裏拄著一根手杖,別人一眼就能讓認出他是盲人。
雖然大部分人都會刻意為他讓路,但高鐵站裏的人實在太多了,難免會有人擠到他碰到。
,而且,瞎的人是張不知,不是我,我發現有幾個小姑娘是故意撞上張不知的。
張不知耐心溫和地接受對方的道歉,幾句話就說的對方臉紅。我在旁邊想著:姐妹們,趕緊離這個會挖人眼珠子的收集癖遠一點。
因為張不知,我們花了比別人更多的時間才走到安檢口。
這才剛開始,我就已經覺得帶上他很麻煩了。
我把文莎和大伯分別幫我收拾出來的旅行包、小背包放在傳送帶上過安檢。
張不知隻隨身帶了一個棕色的方形皮包,我想幫他把皮包放在傳送帶上,結果他卻緊緊抓住不放。
“孟小姐,我可以自己來。”
聽到他這樣說,我稍微退後了一點,打算自己先過安檢,沒想到卻聽到了一陣警報聲。
我看到兩名安檢人員站起來,把我的旅行包從傳送帶上拉到麵前,其中一人指向我。
當我走到他們旁邊的時候,對方立刻讓我把包打開檢查。
我剛把旅行包的拉鏈拉開,就看到另外一名工作人員,把大伯為我收拾出來的小背包也拿了過來。
我聽到工作人員說旅行包裏,有一把明顯不符合運輸規定的剪刀。
我立刻就在旅行包裏翻找起來,最後終於摸出一把比我的手還要長的剪刀。
我以一種非常配合的態度上繳了剪刀,就在我以為沒事的時候,工作人員再次問我,包裏裝的那一罐液體是什麼。
這兩個包甚至都不是我收拾出來的,我怎麼能知道裏麵有什麼東西。
我隻好繼續翻找,結果我就發現,沙河大伯為我收拾的行李中,出現了不符合規定的藥油,氣味奇怪成分不明的粉末,還有一疊藏在內袋裏的現金。
等到我把所有有可能涉及到違規的物品上繳之後,我發現兩個包裏,其實也不剩什麼東西了。
張不知早就通過了安檢,他一手拎著皮包,一手拄著拐杖正等著我。
我們幾乎是踩著最後的時間上了車。
張不知坐在臨窗的位置上,他明明什麼都看不見,但戴著墨鏡的臉始終朝向窗外的方向。
去浮舟島的路線就在張不知的腦袋裏,一路上我聽從他的指示,換乘各種交通工具。
我們花了兩天一夜的時間,才在傍晚的時候,坐小客車到達一個海邊小鎮。
說是小鎮,其實隻是在臨海的地方建了有十幾幢房子,彼此也隔了很遠。
我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大海。
我顧不上欣賞海天一色,問張不知:“這裏就是浮舟島嗎?”
張不知的臉朝向大海:“你有沒有看到海麵上凸起的一處地方,那才是浮舟島。”
此刻,太陽已經快要從海麵上落下去了。
確實如張不知所說,在海麵與落日之間,映著一個小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