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笑著說這些話的,語氣帶著半真半假的自我調侃。
但眼底深處卻蘊著隻有自己知道的感慨。
司慕白輕輕擁著她,歎息道:“你錯了,能夠遇見你,定是我上輩子做了許多好人好事,積攢了天大的功德,才足夠幸運來到你身邊,遇見你,並且愛上你,恰好你又喜歡我。”
阮暮雲仰起頭,看著他英俊的眉眼,想起上輩子確實沒有聽說這麼一號人物,更別談交集了。
如今甫一重生就遇到了,真是奇妙。
一時竟覺得,人世間許多事,或許就講究一個緣字,上輩子兩個毫不相幹的人,這輩子卻在一起了。
也幸好有重來的機會,才能遇到這麼好的司慕白。
窗外夜色漸黑,零星雪花從窗扉飄進來,兩人在一隅天地靜靜相擁著,沒有言語,卻似乎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真心。
就在這時。
司慕白突然從衣兜裏掏出兩張黑金票,問道:“你明晚有時間嗎?”
阮暮雲從鼻腔裏哼出一個字:“嗯?”
司慕白:“是歐美那邊大宗師級別的鋼琴演奏家布倫德,他已年過七旬,明晚將在金陵塔禮堂舉行生前的最後一場獨奏演唱會,我弄了兩張票,你要一起去嗎?”
金陵塔是金陵城最高塔,塔高136.8米,而金陵塔禮堂就在金陵塔最高樓層,半露天式,國家級或世界級別表演或者演奏,才有資格在此舉辦。
甚至並不對外開放,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不要說一般人,就是上流圈裏的都很難搞到票。
圈內隻要有人在裏麵看過一次表演,足可以向身邊的人顯擺炫耀十天半個月。
而且這門票是實名製的,既不能轉讓,也不能買賣,更不會對外售賣,隻給一些身份地位極高,或者指定特殊人員。
阮暮雲前世也沒去過金陵塔禮堂,一是票太難弄,二是沒有那個閑情逸致,更沒有時間,如今機會擺在眼前,自然不會拒絕。
她翹起了唇角笑納。
司慕白視線隨之而動,自然而然落在她紅唇上。
飽滿嫣紅的唇瓣,微微嘟起,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紅亮,引人犯罪。
司慕白眸子瞬間深了幾分,壓低嗓音啞聲問:“疼嗎?”
阮暮雲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瞪他一眼,“你試試不就知道疼不疼了?”
司慕白目光深深盯著她的唇,低笑一聲,“我正有此意,可以嗎?”
他臉上表情其實很淡,連聲調都沒有起伏,甚至堪稱禁欲。
但說出的話卻跟他的形象完全不符,如此巨大的反差,反而自帶司慕白式的誘惑。
阮暮雲在他滿是侵略的目光下,漸漸紅了臉,別開眼,露出紅紅的耳根子道:“我又不是屬狗的,不懂怎麼咬。”
本來是很正常的話,但在此刻充滿旖旎的氛圍下,就顯得別有深意了。
司慕白滾動著喉嚨,眸子暗沉如墨。
在她沒反應過來時,扣著她的唇,將自己的唇輕輕印在她的唇上。
唇上帶著細微的小傷口,阮暮雲還以為會疼,但並沒有,他的動作輕柔得就像羽毛,輕輕拂過,帶起一抹撫慰。
阮暮雲緊繃的身子漸漸放鬆下來。
司慕白感覺到她的享受,輕輕拖著她的後腦勺,低首溫柔細致得吻著她的唇。
溫柔的吻,極致的撫慰。
隻覺得他太過溫柔,想要更極致的感受。
她身子沒有絲毫顧忌傾倒向他,雙手摟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尖,主動向他索更多。
然而,他卻陡然離去。
突如其來的戛然而止,將阮暮雲從迷離中拉回現實,水潤的眸子滿是迷茫看著他,帶著眼巴巴的意味,似乎並未盡興。
司慕白溫熱的指尖輕撫著她泛著嫣紅的眼角,眸子深深,啞聲道:“時間不早了,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回去了。”
說著話,他眼睛往外看了眼,阮暮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雙鞋,一處衣角在院子大門口若隱若現。
阮暮雲一愣,隨即猜到門外應是他的下屬司宙。
平常沒事他就是個沒有絲毫存在感的隱形人,現今他在門口反複徘徊,想來確實是有必須要司慕白處理的事情。
阮暮雲一時又想,男人嘛,食肉動物,一次性吃完了多沒意思,慢慢品嚐才有趣味。
她砸了咂嘴,遺憾作罷,“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