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僰人寶藏(2 / 3)

林白水抱起手中的孩子,將其放到床上,然後拿起手中的書籍,給我看封麵,正是一本書,名叫《僰人的神秘傳說》。

在林白水的娓娓敘述中,我大致了解了僰人的來曆。

僰人是一個相當古老的民族,傳說中華夏文明青銅時代的殷商時期,就存在了僰人,紂王曾經三度討伐僰人。後在武王伐紂的戰爭中,僰人選擇了幫助周,所以被封為僰候國。僰人性情剽悍,向來為曆代統治者所不容。

到了明朝萬曆元年,朝廷改土歸流,僰人不服。於是朝廷調集十四萬大軍,對僰人進行了空前規模的征剿,史稱“敘南平蠻”。根據《萬曆實錄》記載,這場戰爭曆時半年,僰人雖然勇敢作戰,但是畢竟不是當時已經擁有火槍大炮等先進武器的朝廷大軍對手,很快被蕩平。次年四月,朝廷又次派兵搜剿遺民,直至“僰蠻盡滅”。僰人終於消失在茫茫曆史長河中。

說到僰人,不得不提一下懸棺。曆來人死之後,漢人習慣土葬、藏人習慣天葬、其他民族或是水葬,或是火葬等等。而懸棺葬卻是一種非常奇特的葬禮。通常選擇一處壁立千仞的懸崖,用現代人也難以想象明白的方式,將棺材連同死者一起高高地懸在懸崖的半腰處。懸棺神秘莫測,引來不少人猜測,有人說到,這是僰人的迷信,認為在高處更加接近天堂。有人說道,這是僰人為了防止死者作祟,若是死者在高處,縱然下來,也是摔個粉身碎骨了。

除了懸棺之外,僰人更與趕屍等諸多神秘的習俗有關,但是——林白水說道:“我們此去,除了考察懸棺之外,更重要的是尋找銀礦!僰人的銀礦!”

“銀礦?”

我鎖緊眉頭,提出了一個疑問,雖然我在曆史考古方麵的學識不如我妻子,那是因為我們各自專業角度偏重的方向不一致,我主要傾向於曆史地質考古,而林白水則是人文考古,反過來說,我的地質科學常識遠遠超過林白水,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據我所知,湘西並沒有形成銀礦的地質結構條件,僰人怎麼可能有銀礦挖掘?倒是鉛礦非常豐富,是不是有人搞錯了?”

林白水微微露出惱怒的神情,說道:“哼,至於地質常識我並不清楚。可是,在各個曆史書籍上,都清清楚楚地記載了銀是湘西的一大礦產資源,幾千年來,一直由僰人控製,秘而不宣。若是一本書也罷了,但是相隔數代,幾十本書都這麼說,總不可能是假的?胡說的?”

此女讀書太多,已成小學究,向來迷信書本,見我有反駁意見,當下不悅,隻是作為她的老公,結婚多年,我哪能不熟悉這個性格,於是裝聾作啞。

林白水又說道:“因為僰人一直把持了銀礦的開采權,並以此獲得了巨大的利潤,終於引起朝廷的覬覦。傳說明朝大軍剿滅僰人山寨,一方麵是為了改土歸流,另一方麵則是為了爭奪銀礦的開采權。但是很奇怪,明朝的當地政府並沒有得到銀礦,他們根本沒有從僰人口中詢問到銀礦的地點,而湘西又叢林茂密,茫茫林海之中,何處尋找銀礦呢?朝廷在十年裏派遣了數批考察隊,均杳無音信,隻得作罷。於是象征巨大財富的僰人銀礦,終於埋沒在曆史的迷煙中!”

我聽得目瞪口呆,說道:“聽你的口氣,似乎我們此行,一來是為了研究僰人懸棺,二來卻是為了找尋銀礦。我且問你,既然明朝花了數年時間都沒有找到,而且之後我一直沒有聽說什麼人找到過銀礦的秘密,憑我們兩個人,怎麼去發現銀礦呢?”

我那狡猾的妻子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狡黠的微笑,伸手把書本的書簽抽出來,小心翼翼地攤開,卻是一張彩色照片。在照片裏,似乎是一張草紙一樣的破碎紙片,模糊不清地畫著幾個好像棺材一樣的物體。再仔細查看,在棺材附近,扭曲的脈絡連綿,好像一條條蚯蚓,憑我的經驗,這是古代人們畫山脈的手法。我抬起頭,疑問道:“這是……”

林白水反問:“你怎麼看?”

我瞅了老婆一眼,小心翼翼地回答:“如我推測,這是一張古老的地圖,看年代約莫有三四百年以上了。這表麵上是注明懸棺的位置,其實另有深意。隻是這個深意,卻是需的我們細細揣摩了。”

林白水眼眸精光一閃,說道:“不虧是我林白水看中的男人!這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

“你認為,這張地圖上的懸棺與銀礦有關?”

我問。

林白水說道:“不是我問,而是這確實與銀礦有關。這張地圖,又叫秘銀之圖!”

我問道:“你是哪裏弄來的?假若真是與銀礦有關,而僰人又將銀礦視之若珍寶,定是極其隱秘地珍藏?數百年過去了,怎麼會輕巧地落到了你手裏?”

林白水點點頭說道:“輕輕巧巧,則是說不上的。無意得來,卻是真的!說起來,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份信。寄信人是湘西張家界市博物館的館長羅明申,也是我的一個學弟,在一個月前的考古發現中,無意中從一具懸棺裏得到這張草紙地圖,經過拚合考證,他認為這是古代僰人標注銀礦地點的秘密地圖!隻是他一時無法解答,便邀請我們夫婦一起前來考察尋找。”

我暗暗奇怪,問道:“奇怪,我們在國內並不是特別出名的學者,為什麼要找我們夫妻倆?”

林白水嘿嘿陰笑一聲,說道:“別忘了,你兩年前考察了樓蘭古城之後,寫成的《樓蘭考古記》?”

我一呆,問道:“我什麼時候寫過這本書?你知道,我大字不識幾個,看書都頭痛的要死,還說寫書呢!”

林白水轉身從書架裏抽出一本厚厚的磚頭,遞到我手上。我定睛一看,封麵甚是駭人,那是樓蘭廢墟,上麵爬著一隻古怪的昆蟲,再看署名,卻標注著:朱恒淮、林白水著。我哭笑不得,說道:“明明是你寫的,怎麼把我名字也掛上去。我又不需要評什麼職稱,書出的再多也沒有用!”

林白水說道:“唉,考察是你去的,材料是你搜集的,觀點是你提出的,證據是你舉證的。我隻是見你回來後把一堆東西放在家裏擱著浪費,就花了半年時間替你整理一下,出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