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冿揚到來
還是明叔反應快,老人了,見這種場麵自然就見的多了,急忙跑過來,一張臉因為用力整個血管都鼓了起來,臉漲紅,死死的掐著冉母的人中……終於,冉母抽搐的動作變小了。
“這樣不行,快點送醫院,否則遲了就來不及了——”明叔如實說道,看著冉母的模樣,那張臉幾乎全然的失了血色,整個身體還在不停的抽搐,焦心如焚。
而冉依顏看著麵前兩個憂心的臉孔,站在台階上冷冷的一語不發,嗬嗬,現在也知道擔心自己的親人麼,為什麼要視別人的命若草芥,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麵前這兩個忙亂了的人,還有沙發上不停抽搐的冉母,真心想笑出聲來。
但是,她隻是唇角勾起一個冷冷的弧度,冷笑,然後轉身,就準備離去,這根本不管她的事。
而當她抬步的時候,冉雙露突然一把恨恨的叫住她,那眼眸裏突然崩裂出的憤怒:“冉依顏,你還是人麼,我媽媽養了你十多年,現在她犯了病,你倒好,就想這樣輕鬆的抬腳一走了之,早知道這樣,我們冉家就不該收留你,養條狗都比你有情誼,我告訴你,如果你今天不過來幫我把媽媽送人醫院,我跟你沒完——”
而這個時候的冉雙露根本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母親得病,而冉依顏就這樣瀟灑離開,不管怎麼說,在外麵,冉依顏也算是冉家的女兒,既然是女兒,母親得病,怎麼可以讓她冉雙露一個人承擔這份責任,再怎麼說也要把冉依顏一起拉下水。
突然想到了什麼,要抬頭的腳步就這樣恍然間一頓,那黑色的眸子微微失神——
“小澄——乖,你先回去,路上小心點——”頓了頓,冉依顏摸著小澄的頭,軟語安慰道。
然後,她回頭,在冉雙露有些驚愕的眼神下,給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要我幫忙麼?”
冉雙露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而冉依顏已經蹲下了,蹲在沙發的一角,看著冉母那痛苦抽搐的樣,那肥肥的肉一抖一抖,真滑稽,剛剛不是還頤指氣使的人麼。
好可悲——
冉雙露也沒敢耽擱,抬著將冉母送上車,雖然冉母有點胖,但是兩個女人一個男人還是綽綽有餘,而當抱著那具肉肉的身體的時候,冉母身上嗆鼻的脂粉味就順著飄進冉依顏的鼻子。
冉依顏蹙了蹙眉,將鼻子移開,屏住呼吸,然後才把肥碩的冉母給搬上車。
T市最大的綜合性醫院就是風家開的,擁有世界級最先進的治療儀器,最具有實力的醫療隊伍,來這裏看病的人,趨之若鶩。
半個小時候後,明叔的車開的很急,但是因為路線,堵車,差不多還是半個小時才到醫院門口。
這是晚上,大部分的人都走了,醫院的醫生差不多都下班了,掛號的地方隻有寥寥的幾個人,走廊上,燈還是開著。
冉母的病明顯是急發,所以,明叔將冉母抱下來後急忙詢問急症室的方向,衝向急症室。
然而,掛號大廳,冉雙露急著就去掛號——
冉依顏打量著醫院的大廳的結構,急症在一樓,那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仿佛能照出人影,她隻穿了兩件衣服,卻還覺得稍微有些熱。
將外套脫下來,於是,那纖細窈窕的身材,她皮膚本來就很白,雪白的襯衣襯的她的皮膚更白,她直接去了冉母呆著的急症室。
醫生在急忙的掛氧氣瓶,已經在開始救治,因為是病人的家屬,也因為太急,醫生沒有將他們趕出去。
“這是第幾次了——”主治的醫生檢查了一遍後,一臉嚴肅的問向掛完號匆匆趕來的冉雙露。
“是第二次——”冉雙露剛剛在走廊上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看起來臉上兩朵紅暈,格外的惹人憐惜:“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媽媽,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我是祁家的少奶奶,祁家你聽過吧,我根本不怕花錢,求你們一定要救我的媽媽——”
“病人已經推進去,馬上就會有結果,等等看吧——”推了推眼鏡,醫生說的鄭重其事,祁家少奶奶,凡是T市的人,幾乎沒有沒聽過祁家這個兩個字,所以,醫生也格外的好脾氣。
“醫生不是說了會盡力麼,擔心什麼呢——”而此時換冉依顏在旁邊笑的譏誚,果然,報應不爽,她跟過來,就是像看看冉母痛苦的樣子,看看冉雙露無助的模樣,這感覺,還真的是爽。
而旁邊穿著白大褂一臉斯文樣的醫生聽到冉依顏的譏誚的語氣,那探究的目光也一下子移了過來,但是,這一看不要緊,下一秒仿佛就停止了呼吸,這是多漂亮的一個人兒,肌膚白皙的可以擠出水來,又嫩又滑,臉上,仿佛一絲毛孔都瞧不見,細膩淨白,那眉優美的彎曲,完美的弧度,如新月般,而那雙眼眸,如同天上的繁星,大而閃爍,一看進去,如同一汪清泓總是讓人情不自禁就陷進去,那精致的唇和鼻,雖然不濃妝豔抹,但是身上總是帶著渾然天成的華麗和高貴,身上散發的幽香總是能讓人感受她的與眾不同。
而冉依顏明顯在感覺這醫生在打量她,她沒有躲閃,對著醫生璀璨一笑,那醫生就因為她這樣突然的一笑,仿佛就被勾了魂,她坦白說道:“我跟祁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是風家的少奶奶——”
風家。風家少奶奶,醫生一下子嚇出了一身冷汗,誰都知道這家醫院就是風家開的啊,這不是半個主人臨位麼,那醫生立即尷尬的收回視線,敢情這是總裁的女人啊。
怪不得。怪不得……他就說,這樣天資絕麗的女人怎麼可能突兀的出現在醫院。
“原來是少奶奶——”這位年輕的醫生不無尷尬。
“呆會要是病人脫離危險,就轉到VIP病房吧,祁家有錢,所以不怕給不起——”冉依顏興致勃勃的說道,冉雙露一早就聽出來冉依顏話語中的譏誚和嘲弄,而此時,冉依顏又這樣的來一句,冉雙露氣的咬牙,但是,她也不敢發作,畢竟這是風家的地盤,而且,現在她手中沒有挾製冉依顏把柄的東西,氣勢自然也就強不過。
醫生也聽說冉家的大小姐是嫁進了風家,而似乎還有一個女兒嫁進了祁家,敢情這送進來的人是冉家的主母,他也不敢怠慢,急忙小心的點頭。額頭上慢慢的滲出汗來——
而,片刻,結果出來:“病人之前已經檢查過,現在立馬要用藥物——”裏麵一個年輕的醫師走出來,將口罩解下,急切說道。
“那麼,我去取藥——”一般這樣取藥的事都是有專人在做,然後現在知道是風家少奶奶的母親,帶著眼鏡框的年輕醫生不敢怠慢。
凝神看了看從裏麵出來的掃描影片,之前跟冉依顏攀談的醫生主動的退出去。
旁邊的冉雙露一直有些心神不寧,冉依顏看著醫生消失的方向,神色有些沉鬱,回頭再看了看心思有些恍惚的冉雙露。
她不動聲色的走出去——
走廊上一前一後的聲音,急促的腳步聲起浮,一段光線黯然的走廊,走廊的那頭,藥房現在是夜班交班時間,人很少,很安靜……
“徐醫生在找什麼?”突然,偌大的藥房,因為深夜,隔著一段走廊,現在冉依顏站在走廊口,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麵沒人,而裏麵安靜的一根針都聽得見。
她剛剛看了他白大褂上麵的名字,姓徐,她的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呃。少奶奶。”徐醫生抬起頭,不期然會看見冉依顏,那美的依然眩暈的臉,見過一麵的人都念念不忘。
“是心痛病的藥麼——”她笑。
“少奶奶知道……?”徐醫生詫異的在藥櫃裏抬起半個頭……
知道?她豈止是知道那病,她還看見了冉家茶幾下醫治病的藥,當冉雙露說道心痛病的時候,她轉過來的目光不自覺就瞟到了茶幾下:“她的病如果現在沒有藥物治療會怎麼樣——”
“現在醫生給她做了血液疏通,但是沒有藥物,半個小時,她的身體就會再次抽搐,那麼。那麼。”徐醫生擦了擦臉上的汗:“那麼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是麼,那麼嚴重啊,唇角泛起一絲冷笑——
她眨著眼睛,好無辜的表情:“徐醫生,現在上班的醫生應該不多吧,連值班的藥房也沒有人,那麼多藥,你可得好好找,錯過了時辰,可不是鬧著玩的——”
她半警告半認真的自然走進藥房,而徐先生卻因為她這番話冷汗漣漣,嚇的急忙點頭。
然而,冉依顏懶得看他,她什麼特長沒有,就是找東西,藥品都是分類的,她知道徐醫生站立的地方是離藥物最近的地方,而她,也一排排仔細看了好久,終於,她看到一個貼著紅色紙的藥瓶,果然,跟冉家茶幾下麵的小紅瓶一樣,她漫不經心不留痕跡的拿在手中把玩,再次瞟了一眼上麵的藥名,她輕易的一伸手將藥瓶放在身後的神經類藥櫃上,隨手將前麵的一排紙質包裝的盒子帶過來,將一瓶藥遮的滴水不漏。
做完這一切,然後瀟灑的轉身,若無其事的走出了藥房——
藥房如果要在這麼晚的深夜新領用藥品,人都下班了,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吧。
然,才十多分鍾左右,整個醫院急翻了天。
“副院長,明明是剩餘的藥品不翼而飛,電腦裏顯示的庫存現在卻硬是找不到。然後,這又是晚上,已經快逼近深夜,外麵不一定買得到,備用藥品庫也根本沒有這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