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冿揚已經整理好自己的衣物悠閑的坐上沙發,而冉依顏撫著酸軟的腿慢吞吞的穿著絲襪,還殘留著淚漬小臉,眼眸哭的紅紅,時不時抬頭,無辜的眼睛,偶爾就朝悠然的攤在沙發上,恣意抽著煙的風冿揚看過去。

此時的風冿揚已經脫去了外套,那貼身的襯衣將他整個腹肌的輪廓都襯映了出來,那完美的一塊一塊結實肌肉拚成的前胸,線條優美,沒有一絲的贅肉,襯衣第一個扣子已經解開,領帶也因為在剛剛的激情中稍稍拉開,那泛著古銅色的肌膚展現了男人非一般的男性魅力,健康,迷人,魅惑。

當冉依顏滿臉委屈的穿著衣物的時候,偶爾的眼神恨恨的瞟過去,就發現那個惡魔那深邃迷人的眸子也一直悠然的看著她,他身體撐開在沙發上,右手的煙吸了一口便朝後手臂擱在沙發靠背的邊沿,當看著冉依顏那憤憤的目光,他有型的唇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似笑非笑,眼眸精亮。

“來。過來——”當他看著她坐在轉椅上因為腿太軟老半天提不起來,另一邊的絲襪總穿不上的時候,他的嘴突然笑裂開,然後心情大好的抬手讓她過去。

冉依顏愣了愣,也不知道他那笑的一臉明媚的表情是為何,鬱鬱的看了他兩眼,然後還是提著襪子乖乖的過去。

沙發比轉椅矮了很多,又是海綿布藝的,很舒服,她剛剛才走過去就被風冿揚長臂一伸,輕柔的納入懷裏,他的一隻鐵壁還是挽著她的纖腰,她坐在他寬闊的懷裏身子小小,他幾乎是牢牢的包裹著她的身軀,他細心的抱了她在懷裏,然後將她的另外一隻腳輕輕的抬起,將襪子的頭找出來,輕輕握住她的小腳給她放進去,幫她穿上,動作輕柔,幾乎是小心翼翼。

在他懷裏的冉依顏就那樣靜靜的看他低頭給她穿襪子的動作,那麼認真,專注的神情,真的是風冿揚麼,是那個平時霸道無情的風冿揚麼,他偶爾暴虐,偶爾冷酷,但是偶爾也會對她展現他淺淺的溫柔。

那麼,哪一個才是他呢,是因為他也知道剛才對她折騰的過渡了麼,才又這樣來想著彌補一點麼,可惡,可惡的壞男人——

結果,風冿揚給她穿好了絲襪,抬頭就看見她那冷淡裏還帶著點恨意的眼神,那明明還隱隱有一絲柔和的臉一下子就不樂意了,眼眸頓時就沉了下來,抬身起來,一手捏著她的優美的小下巴,那黑色眸子裏帶著一點探究,他冷冷的吸氣,盯著她依然薄慍的小臉。

“為什麼這副樣子,覺得我欺負你了?”他看著她冷漠而且對他不屑一顧的眼神非常的不爽。

見她不理會他,風冿揚又忽然間軟下了語氣,他輕輕的摟著她如同一個稀世珍寶,他的大掌撫上她的肩,因為覺得她的胳膊很涼,他的手又一寸一寸的順下去,一條手臂和寬大的掌心包裹了她整個上肩:“乖——”他輕輕的語氣,唇貼在她淡漠的清麗的臉龐。

“隻要你乖巧一點,我會很溫柔,不弄疼你——”他徐徐的氣息,帶著薄荷的煙草味在她周圍彌漫,那是獨屬於這個男人的味道。

但是冉依顏失神的表情,眼眸裏全是痛楚,乖巧,她怎麼可能乖巧,每次強迫她跟自己一個不愛的男人交歡纏綿,蠻橫的索取,而她的幸福,小時候那牽著她軟軟的手,懵懂的幸福,卻硬生生的割舍給別人——

她怎麼可能乖巧的起來——

她坐在他懷裏,但是淚水卻順著臉頰大滴大滴的落下。冰冷而又絕望的眼淚,顆顆滾落,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這麼哀傷。全然不顧旁邊風冿揚那已經漸漸轉為沉鬱的眸子,她輕輕的搖頭。

不。根本不行……她哭的抽心,根本抑製不住自己的悲傷。

那蒼白的小臉,臉上的淚珠順流到下巴,然後在那優美的一點上彙集,一顆顆打落下來,晶瑩剔透——

而在旁抱著她的風冿揚終於忍不住了,他的額上冒出股股的青筋,臉上一片沉沉的黑,他陰鷙的眼神向下,眼眸裏迸發出怒意的火花,一聲怒吼,幾乎咬牙切齒,一拳重重的打在沙發上,“他娘的,你到底在哭什麼——”

如果不拿身邊的東西泄憤,他真害怕這一支手下去就是打在她身上。

他臉色氣的鐵青,憤怒的眼眸死死的盯著懷中哭的傷心的人兒,難道讓她順從一點,學著在他麵前乖巧一點,順應一點,居然就能讓她這麼委屈,哭成這副模樣,那麼在她心中,他是個什麼,魔鬼麼,她如此的不想接近,不能接受——

她讓他為她感到羞憤——

但是冉依顏還是一直哭,她開不了口,也不想開口,是的,她也有好多委屈,好多難受的事堆疊在心口,她不想妥協,也不願妥協。

終於,風冿揚將她的身體朝沙發上不耐煩的一扔,然後起身走到轉椅邊上拿了外套,絲毫不再理會半躺在沙發裏的她,開了門,然後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