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
“風冿揚,你老婆現在在我手上,要贖她,你自己來,給你一分鍾時間,猜猜我是誰?”電話裏,陰測測的聲音,帶著一股若隱若現的得意的笑聲。
隻聽到這一句話,風冿揚一下子就怒了,因為在這裏還沒有誰幹跟他叫板,居然有人不知死活的綁架他的人,風家在這裏黑白兩道都有勢力,可以說能掌控全局形勢,居然有人敢跟他玩綁架。
煩躁的將額前淩亂的頭發一扒,那黑色的眼底已經隱隱的有不耐感:“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但是無論你綁架了誰,最好都先把人給我放了,否則,一旦讓我知道你是誰,我不隻會讓你死的很難看,會讓你全家都死的很難看——”
“喲喲喲……”電話那頭的接連幾個‘喲’字,加上輕聲的笑,明顯就沒有把風冿揚的威脅放在眼裏,因為,現在他們有了更好的殺手鐧。
他們相信他們手裏的這個東西絕對是重量級,重量到跟風冿揚談任何的條件,而現在,他們這樣做根本不是為了跟他談條件。
“來,跟你老公說幾句話——”
頭上的燈在離頭一米上的距離輕輕的晃動著,還有幾個飛蛾在周圍環繞,冉依顏不知道這是那裏,可是,自從她昨天被抓在以後,就一直被扔在這裏,在這潮濕的水泥地上坐了一整夜,現在她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是涼的,冷的,然後僵硬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繩子死死的綁住,跟著一把椅子綁在一塊,而也就是半個小時前,她才又昏睡醒來。
昨晚這些人扔下她在這裏,獨自走了,這裏隻有潮濕的地麵,一把定住她身體的椅子,甚至連嘴巴也給她封上的,而,剛剛,封住她嘴巴的膠布被解開。
周圍自己圍住她的大漢她一個都不認識,突然間,她隻覺得心裏有一種濃濃的恐懼感攀上來,四麵都是黑,她現在的視野裏隻有一個穿著西裝的彪壯大漢,一個個凶神惡煞,盯著她的眼神凶狠無比,她覺得就算在這裏被殺,也沒有人知道地方來救她。
所以,她有比任何時候都恐懼的情緒。
“來。我的小乖乖。來,跟你老公說幾句——”為首的過來了,臉上帶著一種猥瑣的蕩笑,那棕色的格子亞麻大衣,前額掉下的一撮短發,染的猩紅,雖然,對眼前這個人冉依顏的印象不深,可是,那眼角一笑起來的細紋,讓她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一個人,上次在帝豪的包廂裏和風冿揚為了一個女人打架,後麵被風冿揚叫手下駕到前麵跪著的男人,好像叫什麼‘蔡——’,但是,她不記得名字。
當電話拿過來時,看著前麵的蹲在她腳邊的男人,那笑的挑起的眼角,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不知道,原來,也有人記仇可以記的這樣深。
可是,當她聽他說要在電話裏讓她跟風冿揚講電話,她是怎麼都不願意的,其一,她不想讓自己還跟他有牽扯,其二,她不覺得自己的存在能影響到風冿揚,風冿揚是誰,T市有權有勢的大亨,錢一砸出去,多少女人自動送上門來,他要多少女人沒有,怎麼可能為了一個跟他吵了架,斷絕了關係的女人讓自己涉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最後一點,她也根本不希望他來,畢竟,對他,她不能說完全沒有感情,她心裏的痛,隻有自己才知道,其實,她不是全然對他沒有感情,畢竟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他身上的淡淡體溫,他抱著她掌心的濃烈溫度,還有,他的炙熱感情,如同一根尖銳的針,雖然痛,卻也觸及了。
其實,她在車上說的那一番話都是氣話,因為那煙頭給她的恥辱太令她痛苦,身體的痛楚,還有心靈上的痛苦,所以,當被他再一提起,她那種害怕和恐懼幾乎要令她瀕臨崩潰的邊沿,她討厭自己無助在他手裏被他蹂躡。
當她氣憤的幾乎沒有顧及任何後果的說完那一番話之後,他給了她重重一耳光,還將她踹下車,說了那一番狠話,她知道他生氣了,是真的生氣了,可是她還是不願屈服,身體痛,但是,心也很痛。
所以,對他,她也不盡然是絕情,一定要他來送死。
如果真的最後誰都沒法存活,那麼有她一個也就夠了。
“他不會來的,你抓我是白費心機,他已經說了,以後各走各的,我和他再無關係,如果你提前抓我可能我真的還有點用,可是,現在,沒有了,你們抓我的時候,恰好是我被他從車上踹下來的被他撂狠話的時候——”
她不想開口,但是電話卻已經不由她的意識拿過來了,正好就接收了她剛才溜出口的這段話。
而此刻,這邊拿著電話的風冿揚隻想低咒罵人,這個沒用的死女人,怎麼才一天都不到的功夫,她就能被人抓住,然後還被別人用做人質來威脅他。
“嗬嗬——”冉依顏還想說什麼,可是電話卻已經被人拿遠了,而現在,人家要做的也就是讓她接電話在電話裏給風冿揚出點聲音,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了,自然就移開了電話:“你也聽見了,人在我手裏,救不救她你自己看著辦,西區沙灣港廢棄的二號地下車庫,如果你不來,死的就是她,你自己想好了,不許報警,如果被我的兄弟發現有警察跟在你後麵,你就等著自己替她收屍——”
電話裏麵粗噶的聲音笑的得意又猖狂,而電話這頭的風冿揚臉早已變了色,他睜大了眼,裏麵流露的急切和憤怒,等那頭收了線,他也飛快的合上了電話,然後低咒了聲。
那人是誰,竟然將他的手機號碼還有他的弱點了解的這麼透徹,但是,現在,她不能不救——
怎麼了,在站在一旁的陸晚晴什麼時候站在床位邊,看著風冿揚若有所思的模樣,麵露擔心的表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