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是你報仇雪恨的機會到了,怎麼,難道你現在反而要去維護這個一直傷害你肉體和心靈的禽獸不如的男人麼——”
蔡明拿著刀的手胡亂的揮著,然後那黑色的雙瞳緊緊的盯著冉依顏,仿佛想要將她心裏最陰暗的一麵全部的激發出來,說服她,然後引導她。
“我當然不會——”她狠狠的語氣,然後抬起的眼眸虛無。
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躺在冉依顏懷中的風冿揚卻在此刻動了一下身體。
“來,這個給你,隻要你在他背上這樣捅一刀,你的仇就算報了——”
說著,蔡明的另一隻手在解冉依顏手中的銬子,然後那柄鋒利的水果刀就在她的眼前晃動。
然後,冉依顏看著從她手上剛剛解下的銬子,就拷在了風冿揚的右腕上——
“插啊,插下去,你想想,他平時都是怎麼待你的,想想他用煙頭羞辱你,想想他給你的耳光,然後這樣的男人,你還在猶豫麼——”
看著冉依顏雖然抓了水果刀在手裏卻猶豫不決的模樣,蔡明有些急了,不斷的在她耳邊說著這些話慫恿,撩撥。
拿著手裏緊緊握著刀柄的冉依顏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她知道,如果這樣一刀下去,風冿揚的身體就算是鐵打的,都必死無疑。
她終於狠下心,閉著眼,然後雙手握住刀柄,狠狠的插下去。
然後,身邊一道淒厲的哀嚎,那水果刀雖然大,但是,幾乎能沒入人的半個心髒,而冉依顏也是用盡了力,絲毫沒有手軟。
蔡明沒有想到,一直在旁慫恿的他最後這把刀最朝自己的身體插過來,剛才的他是太自信了,根本沒有想過這一層。
然後那怒瞪的眼,凶狠的眼眸,看著自己胸前直直插進的水果刀,流血如注,但是,冉依顏沒有插中心髒,而這種水果刀也根本不能輕易的殺死人,但是,如果是插在風冿揚的身上,那麼這把刀就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會在各種疼痛裏最後痛苦的死去。
“我不會讓你碰他,絕對不會——”而將刀插在蔡明身上的冉依顏也知道自己接下來麵臨的就是滅頂之災,但是,她依然眼神堅定,用手死死的護住懷裏的風冿揚,然後身體一點一點後縮——
“賤人——”狠狠的一句咒罵,然後一口白沫吐在地上,蔡明站起身來,全然不顧自己胸口的那把插進去的刀柄,猩紅的眼眸裏燃燒的熊熊怒火,那嗜血的幽綠的光,在青白的光影下慢步朝冉依顏走過來,一步一步。
“啪——”又一個巴掌狠狠的摔過來,然後冉依顏慘叫一聲救跌倒地上,然後拚命權力從地上爬起來,然後那唇齒間,都是清晰的血液彌漫。
“要不你今天就殺了我們,要不我絕對不會聽你的——”
冉依顏的眼眸裏也迸裂出熊熊的怒火,抬起眼眸。語氣堅決。
“要,我今天就看看你的骨頭能有多硬——”一聲怒吼既下,橫著一支粗糙的大掌就朝冉依顏抓過來,然後四周那些強健的身軀那冰冷的表情在向她靠攏,冉依顏絕望的閉上眼睛。
就在此刻,“嘭”的一聲,四周仿佛幾處爆裂,正個地下停車場仿佛都受到了巨大的震力在顫抖,要坍塌,頭頂的水泥的天花板一陣抖動,悉悉索索的灰就從四麵八方掉下來,整個樓板已經不穩,其他的人似乎感受到了這種驚恐的氣氛,都在往出口處逃竄,冉依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一刻,她的心是恐懼的,如果這幢大廈就這樣坍塌,那麼她和風冿揚都會埋在這廢墟中,誰也不可能逃出去,但是,她看著四周,不斷的斷裂,然後有沙石從他們的頭頂落下來,而,求生永遠都是本能,她用力的敲打著鎖住她的手銬,然後使勁了吃奶的力氣去挪動了風冿揚身體,但是於事無補,他們根本就逃不開,他們被鎖鏈鎖著,就算她能拖動椅子,可是,風冿揚也出不去。
怎麼辦?該怎麼辦?
沙石的聲音不斷的從頭頂落下,如果樓板斷開,石板砸下來,他們立馬就會死去,她慌忙之間閉了眼。
“不許動——”而就在此刻,頭頂的聲音忽然小了,不遠處緊貼著地麵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很淩亂,然後,等冉依顏睜眼,眼前是十多個排成一排的穿著警察製服的人,然後那擦的光亮的槍口直直的對準他們。
看到這情形,冉依顏幾乎又一次想掉下淚來。
終於,在警察的攙扶下,她和風冿揚都被帶了出去,外麵是白天,清風和暢,如果不出去,冉依顏幾乎都不敢想象,她就這樣在這樣的一間漆黑潮濕的車庫了過了整整的一天兩夜,昨晚,他們在一起居然就那樣睡了整整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