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
“不要,風冿揚。風冿揚。不要——”她將他摟在懷裏,然後用身上僅存的溫度竭盡全力去給他溫暖,她也不知道那一棍子打在他的腦勺是不是已經給了他致命的傷害,但是,她現在也無能為力,沒有藥,請不到醫生,甚至連逃離這個陰冷的地方都不行,怎麼辦,她隻能懷裏抱著風冿揚,無助的淚眼一次又一次拚命的擦著,不想讓淚水模糊自己的視線,那樣會讓自己能軟弱和無助,而用自己的身軀抱著他的頭,然後用小腹緊緊的熨燙著他。
“還冷麼。還冷麼。”她哆哆嗦嗦的將自己的外套扯過來蓋在他身上,她也從昨天中午開始就沒有吃東西了,身體也冷的不行,不遠處的碗裏有半碗剩飯可惜是冷的,根本不能給他吃,她坐在地上,抱著他,時間的盡頭仿佛就是孤寂和絕望,她像一個母親守護自己的孩子那樣,將他整個身體能容納多少是多少,緊緊的抱著,相互慰藉著取暖。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一分一秒仿佛就是這樣漫長而寂靜的黑暗,抱著風冿揚,冉依顏覺得身體又冷又倦,自己就這樣睡了過去。
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是被一桶冷水淋醒的,然後那冰冷的水還有那鋪蓋下來的水擋住呼吸的氣勢,讓她在呼吸的時候,那種窒息也讓她不得不醒,等她清醒過來,睜開了清明的眼,整個頭發濕淋淋的貼在麵額,地上一灘水跡,原本就沒有多少體溫的她仿佛比之前更冷了。
可是,她卻猛一回神,就立即低頭查看懷裏的風冿揚,可能是因為那一桶冷水的關係,風冿揚也緩緩的蘇醒過來,然後,冉依顏看見他的身體在她懷裏緩緩的蠕動。
“揚。風冿揚……你醒醒……”她低頭,一急,然後想去抱住風冿揚的頭,可是,一返手,才發現手被束縛住,什麼時候又一次被拷在了椅子上。
她急切的眼眸看著懷裏仿佛已經沒有什麼力氣動彈的風冿揚,然後周圍又聚結了十多個大漢。
“你們想怎麼樣,你們到底要什麼,他已經這樣了,你們還想怎麼樣,如果在這樣被折磨下去,他鐵定都會死了!”
終於,冉依顏一個忍不住,朝他們大吼出聲。
其實,她心裏也知道風冿揚傷的有多重,他現在腦袋受了重創,如果出現顱內出血,然後經過發燒,感冒,再加上這樣的一桶冷水,就算再命大的人也活不了幾天,而她似乎也知道,這些人,似乎也根本沒有打算讓風冿揚活命。
到底要怎麼辦,要怎麼辦,才可以逃出去——
她看看四周,可是除了那水泥的牆,還有那隱隱的燈光,再也看不出什麼,她對這裏的地形不熟,甚至連門口的方向都摸索不到,而且,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力氣,又怎麼可能帶著一個比她重好幾倍的負傷的男人逃出去。
可能,她才一有舉動,大家就都得死。
這些人不會放過這機會——
“美女,其實,你不應該恨他麼,你想想,你嫁給他,可是,你在家裏有什麼地位,他除了打你,罵你,想想你昨天被踹下車,臉上被他打的巴掌印,你不應該好好的恨他麼,這個男人害的你差點自殺,現在怎麼突然關心起他了,如果是我,如果有人敢這樣對我,我就會拿起一把刀,狠狠的捅在他的心口上,才能為自己報仇,解恨,你說是不是——”
“你在車裏裝了竊聽器——”
冉依顏聽出了他話裏的弦外之音,然後一個狠狠的眼神,就瞪過去。
如果沒有竊聽器,怎麼知道她曾經自殺的信息。
“當然,如果沒有嚴密的監視你們的一舉一動,你認為會那麼巧合你剛被扔下車,然後就被我們抓到麼——”
為著自己的舉動,蔡明十分的得意,那模樣,看在冉依顏的眼裏卻憤怒無比。
“其實,天下那麼大,哪裏不是好老公呢,你說對不對,像長的如你這樣漂亮的女人,找個有錢的老公是什麼難事,等他掛了,你跟我一樣的——”
什麼時候,蔡明已經掏出了一把小巧的水果刀,那刀鋒和刀柄不停的在冉依顏的麵前滑動。
那銀色的刀片晃的光就在冉依顏的眼眸上來回,等他的話語才落,那鋒利的刀片就支在了她的下巴。
那冰冷的利器就貼在她的肉上,冉依顏不敢輕易的動彈。
“沒錯,我是恨他——”她冷冷的說著,下巴被那尖利的利器高高支起,然後眼底騰升出一種濃濃恨意,那麼真實,眼眸被黑色的霧氣繚繞,然後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