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今天的談判就到此為止吧——”
他沉悶的將資料摔在一邊,那江先生一下子就愕然了,魂兒一下子就還換回來了。
“總裁。我。我。我……”他可是寄了全公司幾十位最高領導來攀談的啊,前天就坐了飛機,然後昨天在酒店裏住了一晚,今天好不容易到達這裏。
“去和你家的馮總說,不是我風冿揚不給他麵子,叫他去喊個能把話講全的人過來再和我談——”
從頭至尾,一句話都說不完整,這樣的人還要什麼,居然派了這樣一個角色過來,怪不得天辰一個兩千多人的大公司結果要被收購。
如果不是看到這次的收購有利於增大風家的勢力,他早就沒這份心要趕人出辦公室了。
“我。我。我。”站在座位上的江先生,比之前更緊張,依然是一句話沒有說完整,然後被風冿揚無情的叫助理帶出去了。
然後,這明知道闖了禍的小東西,看見助理出去,埋著頭,降低注意力,腳底抹油,就準備開溜。
身後三個陡然響起的大字:“冉依顏——”
她腳步一頓。完了。
接著——
“給我滾過來——”
滾,怎麼可以滾,她深深的明白,滾過去就完了。所以,還是該跑。
但是,男人似乎已經察覺到她的心理,提前兩步從辦公桌旁邊繞開,待到她下定決心要邁開步子的時候。
背後一直大手將她提了進去,然後辦公室的門:“嘭”的一聲關上,關上,男人還將暗鎖扭了兩扭。
完了,當女人看著那門鎖悉悉索索攪動的聲音,那麼厚重的金屬門,其實就算他不反鎖,她還是弄不開,那個按指紋的地方那麼高,等她沒有按上去,她就已經被他抓住了,看到身邊那站在一邊的龐然大物,冉依顏潛意識裏就大喊一聲‘完了——’
應該是玩過火了……她不該主動給那個江先生衝咖啡的,可能在這之前她還能逃脫吧。
她下意識的看窗戶,那厚重的玻璃隻有一小塊打開,就算她的身體能穿過,但是這是十樓。十樓。穿過去,一掉下,還是完了……
該怎麼辦呢。
麵對麵前越來越近的俊臉,那黑沉沉的那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場景。
那隔著十厘米都能感受到他迎麵撲來的憤怒氣息。
“老公——”她可憐兮兮的手指放在唇上,那一雙水滴兒亮徹的眼眸無辜的往上。
“是不是剛才在想翻窗……”男人沉鬱的臉色,森冷的眼眸,然後冷冽的語氣。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女人討好的搖頭衝他笑著,笑的比哭還難看。他就怎麼知道她在打窗子的主意。
果然,她還是比較單純吧,居然那麼容易,那麼輕鬆的就被他看穿。
但是當即之下是否認,趕緊搖頭否認。
但是,沒用,小身板一下子就被男人按到牆壁上。
“剛才給我拿資料的時候你做了什麼——”男人的眼裏,是陰鷙也是邪氣。
“拿資料,我做了什麼啊——”她怎麼都不知道。
“是麼,要我提醒你——”男人冷笑,一下子將她的小手拿下,直接讓她入正題。
男人正式的陰鷙表情讓女人膽子一下子縮回來。
小臉蒼白:“老公,我剛才怎麼都沒有做啊——”
內心獨白,選擇性健忘選擇性健忘。
呃,看著男人越來越靠近,渾身的張力都要抵過來。
好吧,她承認:“老公,那是不小心。不小心……”
“是麼——”男人冷笑,冉依顏看著那來自地獄般可怖的笑臉。頭縮了縮。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老公。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我錯了。昨晚不是才要過麼,我來不起了。”
她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都是她的錯,嗚嗚,這次是玩過頭了。
但是,麵對她的誠心懺悔,男人是一點都沒有放過的打算。
“來不起,你還敢玩,現在誰玩出來的火誰就來負責滅——”男人喘著粗氣,手裏的動作也有條不紊。
這小東西,隻要不給她教訓,她就要無法無。
“嗯——”
一道用力的悶哼從男人的鼻息裏噴出來——*
“寶貝,你老爸欺負我——”小身板都快被拆掉了,他將她抵在牆上,抵死的索要,幾乎都快將她的身體榨幹了。
回去,冉依顏做的第一事兒就是對她的軟地方擦洗,好痛好痛,痛的她走路都不方便。
擦洗過後,就是對她家的小寶貝告狀。
控訴老爸血淋淋的罪性。
小家夥含著奶瓶,那亮亮的小眼睛圓溜溜的直閃,仿佛是聽懂了,仿佛是沒有聽懂。
然後等晚上風冿揚回到家裏,小家夥就推著嬰兒車堵在門口,嘴裏叼著奶瓶。兩隻眼睛直亮亮的看著剛回來還在門口換鞋的風冿揚。
抬頭,一臉不滿的‘吼吼’的直凶。
風冿揚就看不明白了,小家夥的整個身子倚在嬰兒車的前頭,盯著他的眼眸,雖然是還沒有八個月的小東西已經明顯能看著她的表情是在吼他。
“小東西,怎麼了——”風冿揚柔聲將孩子從車子裏抱出來,摟在懷裏,他已經讀懂了她表情裏的不悅了。
“嘖嘖嘖——”小嘴巴裏不停的吸奶。
他眼眸一亮,突然想到,頭朝裏麵:“冉依顏,你是給咱們寶寶告狀了麼——”
“什麼——”冉依顏在衛生間裏麵洗自己的小內內,聽到風冿揚的聲音從裏麵跑出來,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明知故問,滿臉笑的心虛,臉上賊賊的。
“告什麼狀——”
她今天回來將那套職業裝換掉了,換成了現在的薄打底衫,看起來順眼多了,沒有那麼勾魂,但是多了一絲嫵媚和慵懶的高貴。
風冿揚翻著白眼,懶懶的看她,不想和她計較。
但是懷裏的寶寶看見冉依顏一下子就高興了起來了。
整個小臉笑成了一朵花。
“咯咯。咯咯……”在風冿揚懷裏,卻直直的想靠近冉依顏,整個小腿都在蹬。
但是整個動作無疑就將冉依顏的告狀行為給暴漏了。
看到風冿揚即將要沉下來的臉。立馬嘿嘿兩聲緩解自己的尷尬。
朝寶貝喊道:“寶寶,媽媽要洗東西,待會來抱你——”
聽見這句話,小家夥的神情一下子就沮喪下來了。
冉依顏趕緊去衛生間裏洗東西,洗完了就去抱她。
而風冿揚在幹什麼呢,用奶瓶一個勁的逗心情不爽的小東西。
“寶貝。寶貝。喝奶奶,再不喝爸爸就自己喝了。”風冿揚對她做出了一個要喝的架勢,將奶嘴對準自己,結果小東西神情沮喪的哭鬧,一把打在他的臉側。‘啪’的一聲,將風冿揚打的輕疼。
風冿揚自己也覺得黴到家了。
但是打了他,小家夥還是在哭鬧。
風冿揚沒有辦法,隻能叫劉媽拿塊塑料墊子放在地上,然後也將她放在塑料墊子上,由著她哭鬧,翻身。
終於等到冉依顏洗完東西出來,來抱她,小家夥終於停止哭鬧了。
風冿揚拿這小東西沒辦法,像個機靈鬼,家裏對他來說,就是他的小東西,現在又給她添了一個小東西,他兩個都沒折,就是他甜蜜的負擔。
晚上,躺在床上,今天他終於不鬧騰她了,親昵的摟著她叫了幾聲寶貝,放在懷裏就睡覺。
第二天,她依然跟著風冿揚去上班,風冿揚有一個男助理,也有一個女助理,但是,一般協助風冿揚的都是男助理。
而冉依顏,是因為風冿揚想她時時刻刻陪著他,隻要她在身邊,上班也是一種享受。
所以,在她也無聊的時候,幹脆就去辦公室裏陪著她。
孩子都給家裏的傭人照看。
而且,冉依顏一般也不陪他一整天,當她無聊了,她也可以走。
而今天,冉依顏再去公司的時候,加包裙加長點,絲襪穿的緊緊密密的,跟客人說話禮貌的說完了就走,生怕多停留了一秒,要不就乖乖一直坐在風冿揚身邊,那些客戶知道她是風總的女人,也根本不敢亂打主意。
她再也不敢像昨天那樣玩了,一玩就把自己玩的死死的。
下午,她回去帶孩子逛街,孩子每次中午睡覺,她下午帶孩子,孩子睡了覺之後都很溫順,不吵不鬧,每次就躺在她的懷裏,溫順的像個剛出生的雛兒。
為了開闊自己的心境,讓自己的心態變得平穩,她報了瑜伽練習班,每天在下午五六點的時候會去瑜伽館練瑜伽。
她覺得在這種情況下自己身心的狀態調節的越來越好。
而風冿揚每天也上下班,一如既往的愛孩子,愛她,她都覺得別無所求了。
下午,她奇怪的接到冉雙露的電話,是說邀她一起出去逛逛,已經好久兩姐妹沒在一起了。
電話裏說雖然明知道之間沒有太大的情誼,但是也是一起長大的,一起渡過了十多年的時間。
小時候,她和冉雙露之間是有距離的,在冉家,冉雙露是冉家的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她,就是一個傭人。
雖然她和她都上學,甚至小學和大學都在一所學校完成,但是,他們的人生都是兩條不同的軌跡。
如同他們兩的臥室,冉雙露是進了客廳向左,那是一間大的明亮的光線照耀滿屋的華麗的大房間,而她,卻是向右,一個十五平方的小儲物屋子。
一米二的小床占了一半的空間,還有就是一些醬料壇,冉母一向喜歡做菜放醬料,放在她的房間,整個屋子都是一股鹹菜味。
而每當冉雙露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從她身邊高傲的走過的時候,她根本沒有勇氣去跟她打招呼,說一聲你好。
而對她,冉雙露一向也仿佛當她為隱形人,當她根本在冉家不存在,因為她眼裏壓根就覺得不用跟這種人認識。
如此,她們就是這樣在冉家彼此過了十多年。
冉依顏心裏隻想著自己的熙哥哥,她一直當自己是秦家的女兒,在被人的忽視和歧視下長大,心心念念都是她的熙哥哥。
她抱著的信念就是有一天他回來娶她,他說過她是他的新娘。
但是,現在,她沒能成為他的新娘,她的懷裏抱著另外一個人,和另外一個男人——風冿揚一起生的孩子。
她根據冉雙露約定的時間地點到達,到了以後,路邊停放著一輛黑色寶馬,迄今為止,冉依顏見過的祁家有三部豪車,黑色寶馬,銀色布加迪威龍,然後紅色的保時捷,上次,在商場門口,她見到祁風熙和情婦從車上下來。
因為她知道這是祁家的車,所以走了上去,然後有祁家的保鏢上前開門。
這個地方是一處荒郊,其實,冉依顏知道冉雙露對她有敵意,她並不是沒有防備,但是,她的周圍似乎從來都有眼線,她也不知道,總之,感覺她不管在什麼地方,風冿揚都是知道的。
所以,她現在出行也不會怎麼怕。
而且,這化日光天的,她也不信冉雙露能玩出什麼花招,畢竟還有保鏢在場,祁家的保鏢不會隻聽冉雙露的,他們信奉的主人是祁風熙,所以,冉依顏是不怎麼怕——
車是冉雙露在開,冉雙露坐在駕駛座上,穿著一身粟色的長裙,放在方向盤上的指甲染成猩紅,一頭炫目的酒紅的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