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風冿揚說同意過去,心情猛的大好,小嘴兒都一下變得甜蜜蜜的。

而風冿揚冷哼一聲,好久,還是不開口,吃著自己的食物,然後,沉默著,低頭,一語不發……

而看見這樣的風冿揚,冉依顏的心也忽然痛痛的,其實,她不該的,不該這麼任性,其實他從頭至尾為她付出了這麼多,她都沒有對他感恩,反而用吃飯來跟他對抗,讓他不得不妥協……

好久,她又覺得很內疚,她也知道,他一開始的不讓她去,其實也是為了她好。

想了想,冉依顏也吃不下去東西,在他低頭吃東西的同時,又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老公,你不高興,那我們就不去了——”

女人嘟著嘴,輕輕的聲音,兩個水樣的眸子,水晶兒似得,裏麵的水盈盈的,一副無辜非常的模樣。

她以為風冿揚肯定這樣會心更軟,肯定看到她難受至少也反過來會安慰她,結果男人硬邦邦的一句,抬頭,卻在看林庭聖,語氣和模樣都鎮定的非常。

“好啊,那就不去了——”

女人一聽,那臉色又變了,低頭,也不說話,“哼”的一聲,小手從剛才抓著他的袖子口一下子賭氣的鬆開。

然後低頭去喝牛奶……

而男人,最後深邃的眼看了看林庭聖,又轉過頭來久久的看了將頭趴的低低的又是那一臉鬱氣模樣的她……

頓了好久,終於,還是妥協了。

最後卻將肚子裏的這股子惱火氣矛頭指向了林庭聖來發泄。

“我告訴你啊,聖,這個頭是你起的,要是過去我老婆出了什麼事兒,被怪我這個當兄弟的不客氣——”

那沉沉語氣,很凜人的語氣,嚇的林庭聖都是臉色驟然一變。

連連朝風冿揚擺手,一副避之不及的態度。

“罷了罷了,那就不去了,你家的國寶我可不敢惹,萬一碰出個皮,撒兩滴淚痘痘最後都成了我的不是,我林庭聖什麼時候這麼憋屈了。不幹不幹……哈哈……”

飯桌上的玩笑聲最後漸息,而兩天之後,由著林庭聖帶路,他們還是來到了大西洋中間,挨近赤道的這個小島。

這裏是靠近大西洋東部的島嶼群,小島在大陸架上,綿長蜿蜒的海岸線,在從快艇上望過去,湛藍的海水,盡頭出那凸出的弧線流出天際,天地一線,海島上大顆大顆的檳榔樹還夾雜著高大的椰樹,怪石嶙峋,卻是風景宜人的非常,大顆大顆的狹長的椰樹葉隨風搖擺。如英勇高大的疆土守衛,然後,伸出巨人的手臂牢牢的守住這片土地。

“看見了,那就是卡塔,一個小島,島上大概有十萬人左右,卻是一個國度,不過是很小的國度——”

冉依顏聽見了遠遠的從快艇上站起來,然後朝島上望,幾乎有點吃驚,“為什麼都沒有高樓呢——”一眼望去,也沒有一點高大建築物的蹤影,不是有古堡,有皇宮麼,為什麼一個大的摩天樓都見不到……

林庭聖聽見冉依顏的問話,臉一下就沉下來了,他什麼時候說過有高樓了。

而與此同時,抱著懷裏軟人兒的風冿揚聽見冉依顏的話,本來是不想表露情緒的,但是還是忍不住嘴角一抽。

高樓?。這裏是海島,人口也不算多,哪裏來的那麼繁華的高樓。

早就跟她說了,不要來她不聽……

“這裏沒有高樓,居民都是自己建築的竹樓或者是木板樓,石板樓都很少見,就一個城市,可能皇宮和長老們住的地方是石頭堆砌的。一般的窮人都是住泥土房。”

“啊——”冉依顏一聽,撐在風冿揚手臂上的手就這樣輕輕的軟下去了,為什麼她來之前沒有人給她說呢,連風冿揚都隻說了吃的條件不好住的條件不好,可是也從來沒有說過,這裏住的地方是這種竹樓啊,倒不是她怕吃苦,當然,舒服的日子過的慣了,怕吃苦也是一定,隻是這白花花的太陽,這麼毒,如果住在竹樓裏,不會很熱麼……

但是,她現在又不能鬱氣,是她自己說要來的,現在說回去,風冿揚雖然不會生氣,但是肯定會囉嗦一陣的。

為了不接受他的說教教訓,她還是硬著頭皮上來……

快艇一靠邊,就看見幾個用布,類似麗莎服那樣的裹著身體的布料,皮膚偏棕色,是一種很健康的膚色,但是頭發比較卷曲,小卷的模樣。

幾個人赤著腳在沙灘上,頭頂著白花花的太陽,手臂粗壯,用竹篩在海水裏淘米。

然後看見海麵上漸漸駛入的白色的船艇,那大大的眼珠對著船艇停了幾秒,然後,又沒有再看,收回了停留在快艇上的視線,然後繼續的淘自己的米。

因為卡塔這個國家最近也對外開放,對外貿易一些本島上的蔬果,這地是亞熱帶和熱帶的交界,水果的品種繁多,果味正宗,島上的菠蘿,橙子,椰子,還有西瓜等都會銷售到外麵去,而最近的時候,也開放了對外旅遊,所以,當這些婦人看見快艇一類的外來人員,都不會怎麼關注,已經不新鮮了,這個國家很小,十幾萬人,將近數萬人牢牢的守衛著國都,還有皇宮……

而卡塔的一年一度的達弩盛宴立馬就要開始了,所謂的達弩,弩是一種弓,就是一年一度的挑選出來的男兒在競技場裏博弈的情形,雖然,卡達這幾年有跟外界貿易往來,但是骨子裏,卻還是一個傳統的農業國家,經濟欠發達,人人崇尚武力,崇尚健美的體格,體魄。

而這些,冉依顏他們新來的不會知道。

到了島上,首先是林庭聖給約得。阿薩爾打電話,阿薩爾今天五十多歲,已經是一個老親王卡塔的老貴族,曾經的攝政王,親自扶持了阿薩一門的勢力,因為自己無兒女,現在讓位給自己弟弟,曾經的阿裏費親王,現在的國王。

才上了島沒有走多少路,然後是灰撲撲的一條馬路,冉依顏站在岩石之上,然後下去,就看見小島裏麵是很平坦的一片地域,不知道這個島嶼有多大,應該還是很大的,因為,她都一眼望不到邊。

然後靠在一顆檳榔樹下麵,那條灰撲撲的馬路的旁邊,馬路兩邊有幾家泥土房,很矮,很小,圓形尖頂,但是,每家人的麵口都有一個泥糊的小小的爐子,此刻在冒煙,然後,不約而同的,冉依顏就看見剛才在海邊淘米的幾位婦人,將米倒進了爐灶上那黑糊糊的鐵盅子裏。

“她們在用海水煮飯麼——”看到這情形,冉依顏還是吃了一驚,然後這樣問著。

“呃——”林庭聖在旁邊這樣漫不經心的‘呃’了一下,此刻,三個人在大樹下乘涼,看著這些還是覺得很新鮮,以前從來沒有見過,至少,冉依顏沒有見過。

天氣很熱,風冿揚始終從上了快艇然後到這個地方,始終抿著唇,一語不發,當然,臉色也好不到這裏去,此刻,隻是一個勁的在樹下用手護著冉依顏,看到那地上熱風不時刮起的風沙,怕給冉依顏吹到眼睛裏,所以,自己幾乎是一隻手在幫著她擋眼睛和那漫開的明亮的太陽光線。

冉依顏今天,隻穿了一件長長的雪紡孕婦裙,但是下身卻穿了一條純棉的幾乎是緊貼著肉的緊身褲,她的體質是遇熱就更熱,遇冷越發冷,所以,是很不好的一個體質,這裙子穿在身上到沒有什麼,隻是,這棉褲就貼著皮膚熱。

所以,她有些難受。

想想是有些難受,但是又不敢說,是她自己要來的,如果她此刻說了難受,還是那句話,風冿揚就算體恤她將船調頭回去,但是肯定是要被臭罵一頓的。

所以,她不敢說。

“呃——”林庭聖在回複剛才冉依顏問他的話:“因為這是熱帶地區,水非常的珍貴,這些人是在海水裏淘米,但是用淡水煮飯,這些貧苦的農民吃的鹽都是靠在海水裏取,舀了海水來在鍋子裏煮幹了,然後就有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