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淡淡的語氣應了一聲,冉依顏臉上的表情有點氣餒,雖然她們站在樹蔭,不遠處,那劇烈的陽光還是照的冉依顏睜不開眼睛,然後本能的去拿手背去擋。

“恩,寶貝,來——”當然烈日落下,她被這陽光刺的睜不開眼,然後,礦泉水的瓶口就給她支到唇邊,然後就聽見男人溫柔的體貼的聲音。

看晶瑩淨白的水在瓶子裏蕩漾,那明亮的光線裏甚至能看見一小串串晶瑩翻起的小氣泡,如珍珠般純潔美麗,誰都沒有此刻,才能更加的品味這一瓶淨水的珍貴,而冉依顏回頭看了一眼風冿揚,然後就看見他依然的溫柔的眼,仿佛盛滿濃濃花殤的眼,他的語氣並不是溫柔,而冉依顏卻讀懂了那將瓶嘴支給她,然後那沙啞的聲音,當她回頭看他的幽深瞳孔,他也在回看她,他的眼底那樣的溫柔,疼愛,明亮的光線裏,幾乎除了對她的憐惜看不到其他任何的雜質,冉依顏的鼻子本能的就這樣一酸,然後,張嘴,喝風冿揚給她遞到唇邊的水。

“咕咚咕咚。”順著喉嚨就喝了好幾口下去,水幹淨,帶著一絲甘甜,此刻的焦灼幹澀的喉嚨因為這樣的水潤潤,格外的舒服,由風冿揚給她掌著瓶子,冉依顏自己握住瓶口,一下子喝了好幾口下去。

而旁邊看到這一幕的林庭聖幾乎在不停的咽口水,他的唇也很幹啊,這廝,要不要做這麼過分,隻拿給他老婆喝。

“喂。風冿揚。喂風冿揚。我的水呢。”男人看著這個情形,心裏就很不高興了,再怎麼說他也應該給他帶上一瓶的不是麼,既然他什麼都能想到,為什麼不知道給他帶一瓶水上,這麼炎熱的天,就隻有他老婆的份……

而男人這樣抗議著叫了兩聲,風冿揚愣是沒有理他,依然是扶著瓶子先給冉依顏喝,直到冉依顏喝了整整一小半,移開嘴,然後男人才關切的問。

“還喝麼——”

冉依顏自己用了手擦去唇邊的水漬,然後看他,搖搖頭。

而男人,還是那樣的沉靜深邃的眸子,看見她對他搖頭的模樣是真的不喝了,才收了水瓶,然後,低頭,伸出手,大拇指溫柔的拂去剛才經過冉依顏已經擦拭了但是還留在唇邊的一點水漬。

抹去之後,然後自己對著瓶口喝,就是懶得理林庭聖……

而一瓶水隻要他這一喝就不剩什麼了,而林庭聖就在旁邊眼巴巴的看著那瓶子裏的水慢慢的從瓶口減少,那眼睛都挺直了。

“風冿揚……別。給我留一點。別……”別喝光了……

男人的手伸出去,眼睜睜的看著那水都差不多要見底了,兩隻眼睛直愣愣的就看著那瓶子裏還在不斷晃動的液體,仿佛呼吸都不可聞。

他不相信風冿揚真的會給他喝光,那都喝光了,說明他沒拿他當朋友,是嘛,他沒有看見他這樣放低身姿可憐兮兮的在求他麼。

完了完了,男人兩眼兒盯的跟個銅鈴兒般大小,這次,風冿揚終於要下狠心不管他了。嗚嗚。他林庭聖的命怎麼就這麼苦。

“突突。突突。”,終於,從沙路上駛來了一輛車,類似那種老爺車,但是款式很舊,然後聲音也很大,從不遠處的丘坡之處拐出來,然後一路沿著蜿蜒的土灰路,方向好像是朝著他們這邊,然後老爺車開過的地方,就揚起一陣很大的灰塵。

黃沙漫天也不為過。

兩個男人同時蹙了眉,風冿揚拿下了空瓶子,他真的把那瓶水給林庭聖喝的一滴都不剩。然後,因為怕亂扔了垃圾,他還用瓶蓋將整個空瓶擰緊,然後拿在手裏。

而看著車漸漸的駛近,兩個大男人都眯著眼看,最後發覺這好像不是一輛老爺車,剛才灰太多了沒有看清楚,隻是頭的形狀比較像,後麵才看到,這仿佛是一輛軍用車,車身都塗滿了青色的漆,在車的兩側,還插著卡塔的半月形的國旗形狀的小旗幟。

而此刻林庭聖都沒有精力去關注風冿揚的純淨水,他隻知道,風冿揚真狠心,最後硬是一滴水都沒有給他留,好難過,好悲催,這個朋友,一點都不義氣。

而風冿揚似乎一直用心都不在這上頭,一直是眯著眼看這輛漸漸駛近的車輛,隻要他眼在眯起,一般就在審度,害怕前來的東西會不會有危險。

最後,車的確是朝他們行駛過來的,最後,停在在他們麵前,熄滅了發動機,最後,通過對車身的又一次看全看清了辨認,的確,是輛軍用車。

三個人待在樹蔭下才一兩秒鍾的時間,就從車上跳出來兩個穿著衛隊製服,頭戴著盔甲的士兵,兩個人的身材都很魁梧,身上有傳統的配槍,但是是很老式的一種步槍。

“報告——”是很標準的站姿,然後兩名兵衛對他們行了禮,他們用的是英語:“請問你們之間有位林先生麼,我是奉阿爾薩將軍的命令來接你們回薩爾軍營古堡的——”

還好,是英語,兩個男人都能聽懂,這樣就疏了一口氣、。

而林庭聖首先站出去,從身上掏出了自己的在卡塔的一等賓客的身份證明證件,因為,島上的百分之八十的居民所用的輕工輕紡產品,都是林家的工廠製造並且輸送過來的,隻是甚至有些是工廠就建在當地,隻是找了當地的居民在工廠裏上班加工,卡塔整個國家都很依賴林家的產銷產品,所以,經濟的影響讓他們離不開林家,一但林家撤資,短時間,整個卡塔沒有日用品供應,一些輕工業的工廠也會倒閉,所以,整個皇族都視整個林家人都為上賓,並且給他專門頒發了國家獎勵的功勳章,在卡塔,享有一等貴族能享用的權力,並且還在卡塔有永久的居留權。

而林庭聖將證件拿出來之後,兩個士兵立馬又臉色立馬變成一種肅敬,然後又俯身在地,對一等貴族是需要行禮的,絕對不可能對這類人無禮,兩個士兵的態度突然變得謙恭又和善。

兩個從地上起身,主動開了後麵的門。

“請貴賓上車——”他們依舊是用英語,冉依顏都能聽懂,冉依顏好奇的朝車子的內部瞄了瞄,就是她平常在外麵車裏坐的那種軟墊子座位,不過座位上鋪上了一層很香的如同簟的東西,靠背上麵雕刻了各種的花紋,很奇怪的花紋,冉依顏想了想,應該是他們皇族用的這種專門的花紋。

而且,車門也很窄,車的底盤很高,沒有踩著爬上去的腳踏,然後,冉依顏被風冿揚從背後抱上麵去,她最先上車,然後,靠著窗子找了一個比較舒服的位置,隨後才是風冿揚上來,最後林庭聖。

在林庭聖上車之後,隻能做第二排,因為第一排的座位被麵前的兩人占住了。

心裏不爽,但是,車還沒啟動,一瓶還沒有打開的水就從前排直接給他扔過去,林庭聖沒有反應過來差點被水瓶砸到俊臉,最後,才心滿意足的從車廂裏找到撿起來,心裏卻還是甜滋滋的,就知道,風冿揚哪裏是能這些下狠心的人。

不可能完全不顧忌他的死活。

熱啊,真熱,尤其是這太陽直接照在這車板上,車的外麵的鐵板燙的跟烙鐵似得,第一排還好點,有點空間,第二排就是熱的連氣都呼吸不好。

而冉依顏坐在上麵,這個涼墊子明顯是來放熱的,這個坐位坐著的確是還是很軟,但是,卻是很熱。

她從來沒有在這麼高的溫度下經曆過。

頭上的汗珠不停的滲,越到午時,連風都是熱的。

下麵的棉褲卻還是緊貼著皮膚熱,挺著個大肚子,熱更難受。

而風冿揚就那樣在旁邊,一語不發,那樣的抱著她,然後,聽見麵前的發動機又突突的響了,車子終於開動了,這次,她們去的對象是古堡,古堡到底是長什麼樣呢,但是跟左右的土坯房子一樣,或者會更好點?!

冉依顏心裏就這樣不停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