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祥從陸夫人房裏出來,悶悶的回祺祥院。姚鳳歌見他回來,忙叫琥珀去弄溫熱的水來,自己則上前替蘇玉祥把外袍脫下,交給珊瑚去掛好。
因見蘇玉祥一臉的煩悶,姚鳳歌便溫柔的問:“三爺怎麼不高興?”
蘇玉祥轉身接過琥珀遞過來的熱手巾擦臉:“我今天去慈心庵了。”
姚鳳歌一怔,繼而問:“二妹怎麼樣?”
蘇玉祥不答反問:“宰相府的大管家帶了白老先生早我一步去給二妹診脈,這事兒你知道嗎?”
“這……怎麼可能?我家與宰相府素來沒什麼來往啊。”姚鳳歌之前聽說靈溪郡主送東西給姚燕語便覺得其中必有緣故,但她使人悄悄地去打聽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如今聽蘇玉祥的話更是驚訝無比。
蘇玉祥看姚鳳歌的神情便知道她也蒙在鼓裏,因而淡淡的冷笑:“我看見來福大管家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來福大管家可是打著豐老大人和老夫人的旗號請了白老先生去的。”
姚鳳歌已經回過神來,令拿了一件家常外袍給蘇玉祥披上,溫婉的說道:“聽說前些日子豐老夫人去大覺寺為皇後娘娘祈福的時候許是偶然遇到了燕語。第二日靈溪郡主便叫人送了四樣見麵禮去給燕語,我想定然是豐老夫人喜歡她才這樣。這不過是豐老夫人舉手之勞,且又是瞧著咱們府上的麵子,爺又何必多想,回頭我自然要親自去登門拜謝的。”
蘇玉祥聽了姚鳳歌的話雖然不怎麼信,但他想斷了腸子也猜不透宰相府如何會這樣,便姑且信了。
珊瑚命人把晚飯擺上來,姚鳳歌親自給蘇玉祥盛湯,又問:“二妹的病,白老先生怎麼說?”
“正說著話呢。”蘇玉祥一邊吃飯一邊把姚燕語自己買了個小莊子要搬過去的話如實跟姚鳳歌說了,又問:“你這個做姐姐的怎麼說?”見姚鳳歌沉默不語,他又補了一句:“太太也叫我問你怎麼安排。”
姚鳳歌從出乎意料的驚訝到慢慢地平靜,蘇玉祥問她怎麼說的時候,她已經差不多想通了這前前後後的事情。因而麵帶難色的歎了口氣,說道:“既然是白老先生說要靜養,那就靜養吧。慈心庵也的確不是久住之地。明日一早我便去瞧瞧妹妹到底是個什麼狀況,然後再妥善安排。為了二妹的事情讓爺操心,我這心裏真是過不去。”
“你我夫妻之間何必說這些話。”蘇玉祥不再多說,隻用心吃飯。
飯後,姚鳳歌又叫琥珀去弄了熱水讓蘇玉祥先去沐浴,蘇玉祥去了浴室後,姚鳳歌低聲歎了口氣,問珊瑚:“剛才三爺的那些話你也聽見了,你覺得二妹妹這件事情該當如何?”
珊瑚沉吟著說道:“二姑娘竟然自己買了田莊?咱們雲都京郊的田莊可不便宜啊。一個小小的莊子沒有幾千兩銀子也是買不下來的。”
“這倒沒什麼,她的嫁妝裏有四間鋪子,每年至少也有五六千銀子的進賬。這一時,買個小莊子的錢還是能湊出來的。”姚鳳歌輕輕地冷笑,“我隻是覺得,她的心思也太深了!之前我隻當她是不喜歡這侯府裏規矩大,一時鬧點別扭罷了。如今看來,她倒是為了這個自在,不惜代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