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督高升,陸家責難(1 / 3)

“呃。也還好。”姚燕語平靜的笑著,抬手理了理他的衣領,“該有的我都有,況且在家族的庇佑下長這麼大,又這麼風風光光的嫁給你。我很知足。”

嫁給你,我很知足。衛將軍自動忽略了前麵的話,隻聽見了後麵這七個字。這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好的鼓勵。若不是因為在國醫館,他真想把他摟進懷裏狠狠地親一頓。

隻是,親一頓的計劃還沒想好怎麼實施,將軍府裏便有人匆匆的跑來報信:“將軍,夫人,賀將軍夫人要生了!賀將軍沒在家,那邊隻有夫人的嬸娘在,那邊的管家說……”

“我們回府。”姚燕語沒等來人說完,便打斷了他。

姚燕語甚至都沒來得及跟翠微她們說一聲,便叫人牽了桃夭過來,縱身上馬。衛章看著她一連串麻利的動作,心中很是寬慰——不愧是我的女人,上馬的動作跟自己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阮氏現如今也隨著賀熙的加封有了個五品宜人的誥命,但阮氏家族已經敗落,她的父母也早就去世,娘家隻有一個守寡的嬸娘,還有個姑母,隨著丈夫外放去了川陝。因為賀熙帶著烈鷹衛去了鳳城實地訓練,顧不上將要分娩的妻子,所以阮氏把娘家的嬸子接過來照應。

姚燕語策馬往回奔,並沒回自己府邸,而是直接去了賀家。賀府的管家一見著姚夫人,簡直跟見了菩薩一樣,忙上前行禮:“奴才請夫人安!”

“你家夫人怎麼樣了?”

“回夫人,裏麵傳出消息來,雖然還沒生,但也用不了多少時候了。”管家是個爺們兒,對生孩子的事兒還真是摸不準,但姚夫人問了,他又不敢不回話。

姚燕語也發現自己是太緊張了。不過也不怪她,賀熙是被衛章調去鳳城的,若是他的夫人生孩子有什麼閃失,衛章將要麵對什麼境況可想而知。且不說他們二人從小的兄弟情義,就單說上下級關係來說,姚燕語都不能讓阮氏有事。

“下去吧。”姚燕語朝著管家擺擺手,疾步往內宅去。

衛章隨後進來,見姚燕語匆匆的背影,默默地歎了口氣——她如此緊張阮氏,也無非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吧!

“將軍!”管家見著衛將軍,心神大定。

衛章點點頭,環視了一眼明顯慌張無序的下人們,吩咐道:“嗯,夫人過去了,你家夫人應該不會有事。你吩咐下去,府裏所有下人都不許驚慌,該做什麼做什麼。”

“是。”管家答應一聲,轉身退下。

姚燕語進了賀府內宅,迎出來的是阮嬸娘。阮嬸娘上前行禮,被姚延意一把拉住:“嬸娘不必多禮,賀夫人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疼的快受不住了。”阮嬸娘歎道,“女人都得過這一關,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有兩個穩婆在裏麵伺候著,暫且無礙,夫人請屋裏坐吧。”

在阮嬸娘看來,輔國大將軍是賀熙的上級主將,姚夫人來自然是麵子事兒。而且她一個自己都沒分娩過的婦人,對生孩子這種事兒也是插不上手的。

姚燕語卻不管阮嬸娘想什麼,直接轉身去產房:“我去看看。”

阮嬸娘想問,您能看什麼啊?但迫於姚夫人身上的氣勢,她沒敢開口。

姚燕語見阮氏躺在鋪了蓐草的床榻上,疼的臉色蒼白渾身汗濕,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問穩婆:“怎麼樣?”

穩婆見姚燕語一身醫官的衣袍,頓時明白來著何人,於是忙上前跪拜:“回大人,孩子的胎位不正,生產有些困難。”

“有辦法嗎?”姚燕語直接問。

“奴才們已經在盡量的推正胎位了,可是……有些來不及。”

姚燕語不悅的問:“你們兩個不是早在前兩個月就進府伺候了嗎?胎位不正為什麼到現在才知道?!”

“是奴才們的疏忽,以為孩子在分娩之前會轉過來的……”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要你們不管用什麼辦法,務必保證母子平安。否則,不用將軍回來,我就有辦法懲戒你們。”

“是!”兩個產婆立刻打起了精神,“奴才必當竭盡全力。”

“趕緊的忙起來,別愣著!”姚燕語厲聲喝道。

一屋子的婆子立刻繃緊了皮,各自忙碌起來。

姚燕語又走到床前,握住阮氏的手,低聲勸道:“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謝……夫人。”阮氏見到姚燕語,心神也穩定了許多。

“謝什麼,你忘了我們是一家人。”姚燕語微微的笑著,淡定的眼神讓人安心。

阮氏微微點頭,尚未說什麼,有一陣疼痛襲來,她立刻皺起了眉頭,握緊了姚燕語的手。

這是一場輸死拚搏。對阮氏是,對姚燕語也是。屋子裏的血腥味衝的姚燕語的頭發暈,但她一直坐在阮氏的身邊,握著她的手沒離開。

兩個穩婆也的確是盡了力,她們用傳統的手法幫阮氏肚子裏的胎兒正位,大冬天裏,兩個人累的大汗淋漓,看上去一點也不比阮氏輕鬆。

經過一整天的辛苦,阮氏終於為賀熙生下了長子之時,姚燕語的右手卻被阮氏給攥的淤青了一大片。

姚燕語看著阮氏喝了一碗十全補湯後沉沉睡去,才抱著繈褓裏的小嬰兒出來找衛章。

衛章見了孩子很是高興,不過姚燕語遞給他讓他抱的時候他卻擺手拒絕了。開玩笑,這可是人家的孩子,這麼軟,這麼小,萬一自己抱得不合適出了什麼問題怎麼辦?

不過他還是很喜歡看姚燕語抱孩子的樣子,很美,很恬靜,讓人心安。

“賀夫人說,賀熙將軍北去的時候說了,若得兒子,就請將軍賜名。”姚燕語笑眯眯的看著衛章,說道,“你給這孩子取個名字吧。”

衛章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看著那熟睡的小不點,笑道:“我文墨不通,取不出像樣的名字來。不如你來?”

“這怎麼行?這可是賀將軍的意思,我怎麼好越俎代庖?”

衛將軍想了想,說道:“你取,我幫著定。這樣也算是我取的,行不?”

“你這是作弊啊。”姚夫人瞪眼。

衛將軍厚臉皮的把自家夫人攏進懷裏,低聲說道:“咱們夫妻一體,何來作弊一說?”

厚臉皮啊!姚燕語默默地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過取名字嘛可是個細致活兒,男兒不比女孩,這名字是很重要的。將來揚名立萬,若是沒個好名字臉上也不光彩,更有甚者,還得找個先生給這孩子批批八字,看看他命脈如何,好從名字上找補找補。所以說,這事兒是急不來的。

這邊夫婦二人給賀熙的兒子想名字,國醫館那邊卻正進行著一場精彩的較量。

葛海以為今晚帶頭襲擊的會是衛章,所以一直保留著實力,等候最強的攻擊,可是卻冷不防被唐蕭逸鑽了空子。當一身黑衣的唐蕭逸闖進蕭帝師的房間,手中長劍指著床榻上熟睡的蕭帝師時,葛海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家老大根本就沒打算來。

“老大又耍詐!”葛海憤憤的踢飛一隻瓦片,氣呼呼的坐在屋脊上。

“老大就算到你會這樣。每次你都有所保留,不能全心盡力,然後就輸的莫名其妙。老大讓我帶給你一句話,不管做什麼事情,必須全力以赴,不能小看對手。否則你永遠都贏不了。”

葛海蔫兒了吧唧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唐蕭逸笑了笑,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看著天邊的冷月,說道:“哎,我告訴你啊,賀大哥今晚要當爹了。”

“真的?”葛海驚喜的問。

“嗯。將軍和夫人都在賀大哥家裏,我來的時候,賀大嫂還沒生。不知道現在生了沒有。哎,你說,賀大嫂會生個丫頭還是小子?”

葛海笑道:“不管生丫頭還是小子,總之我們水漲船高,要當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