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朗這種行為,無疑是一種示威和反抗。
當著父母的麵,將他妹妹曖昧又親昵地抱在了懷裏。
懷裏的人聽話地靠在他肩頭,不安的手時不時地會戳一下他的背,然後又帶著哭腔問他疼不疼。
兩人肌膚相貼,呼吸相聞,林清朗隻要狠心一個低頭,他的唇瓣便會覆上她飽滿紅潤的唇。
但他現在不能這麼做。
盡管他想。
麵上麵無表情不動聲色,眼裏如布寒霜,心裏卻是浪潮翻湧,指尖深深刺進血肉,要瘋要狂黑暗又扭曲。
她還什麼都不明白。
她還不愛他,沒有男女之愛。
林嫣然確實不懂什麼,隻當林清朗是自己哥哥,他和林父林母都是她的家人。
她喜歡她的哥哥,心疼她的哥哥,也想同他親近,但她對她哥哥沒有任何跨越兄妹關係的旖旎想法。
林清朗卻不一樣。
日日夜裏,他的夢裏都會出現她。
她是那樣的軟,在夢裏仿佛觸手可及。
雪白肌膚刺目耀眼,清亮眸子灼灼滾燙,殷紅唇瓣柔軟可欺,麵容乖順清麗,好看極了。
還在對著他嬌笑。
她原本便不是他的親妹妹,他與她不過是被迫披了一層無法揭下假皮的兄妹關係。
可在世人眼中,林嫣然便是林家人,是他的親妹妹,他若要與她成親,他就是僭越倫常,罔顧倫理,是妄想自己妹妹的罪惡之人。
可這又如何?
他承認自己的想法汙穢且肮髒,扭曲又黑暗。
但對她,他無法不這麼想。
這是一件無法自控的事情,白日裏每看她一眼所產生的情動,會清晰又熾烈地反映在了他的夢裏。
毫無遮掩,赤|裸且真實。
對她,他知道自己病態又偏執,扭曲至極。
但他不想改,認了。
更是…甘之如飴。
“林清朗!你這個逆子!你在幹什麼!”
林清朗抱著林嫣然朝前走了幾步,身後傳來林父的一陣暴怒喝斥聲。
林清朗腳步一頓,長睫傾下掩蓋了眸內深重難測的情緒。
不過片刻而已,後他薄唇一揚,衣袖在月下翻飛,又往前走去。
但林嫣然卻在貼心地提醒他,拍了拍他的背:“哥哥,父親在叫你呢,聽上去很生氣,他定是在擔心你的傷勢,不讓你抱著我走,你還是放下我吧。”
“是嗎?”林清朗揚眉,不禁笑了,“從小到現在,他打我時何曾有過一次不忍,一次擔心。”
“他把我當的是將軍是將士,甚至是兵器,但獨獨不是他的兒子。”
“哥哥……”林嫣然聽後抿著嘴唇,更傷心了,她無法反駁她哥哥的話。
因為,連她也覺得她哥哥說的是事實。
她隻能安慰他,勾著他脖頸的手使了些力氣,努力張著唇靠近他耳邊,用怕被他們父親聽到的聲音小心道:“那……那我們今天就不理父親了!”
“父親今天確實是過分了,我一推開門進去都被嚇壞了,棍子被打斷一根,那鞭子還是鎏金的,看上去又長又硬啊,上麵全是哥哥的血吧……”
林嫣然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著說著,呼吸急促間哭腔越發濃重,灑在林清朗耳廓的氣息由清涼轉為灼熱,後啪嗒一聲,他冷白頸間潮濕一片,一陣顫意自他尾椎骨起迅速擴散至他四肢百骸。
他眸光一暗歎息一聲,而她卻不自知地吸了吸鼻子,如玉鼻尖已然泛紅。
“我很心疼,哥哥流了好多血,現在還疼嗎?我等下給哥哥上藥,給你吹吹好不好?”林嫣然的眼淚又大顆大顆地砸了下來,但她卻忍住了沒哭出聲,而是懂事地安慰他,說要給他上藥,怕他疼還給他吹吹。
這帶著些微哭腔的聲音溫暖又甜美,就像是一個柔軟的美夢,包裹著渾身是血的他不斷墜入一片極樂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