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寒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瞅著我，他說：“真令人心寒啊。”
他可能認識我，可是我不認識他。他的那種表情，讓我打心底抵觸。隻是主人還沒有叫我停下來，我並沒有停下來。
看著他疼得呲牙嘴裂，我覺得若不是東鎖在這裏陪著我，或許他會將我魂飛魄散。
“可以了。你的手都腫了。”東鎖的聲音的像是浸泡了蜜糖似的，讓人聽了有種沉浸在甜蜜的感覺。
我像是得到指示的機器人，馬上停了下來。手是痛的，可是我一聲不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裏總是像是湧入一波海水讓我的情緒停留不過一秒鍾，隨即毫無表情。
東鎖是我的神，作為他的神仆，他說什麼都是對的。隻要與他對視，腦裏就會冒出來這句話，就像是毒瘤種子，紮在我的荒蕪心田裏，深根發芽。
“從現在開始，你再也不能出現在.這個小家夥的麵前，不然我.就讓你成為一頭豬。”東鎖放下狠話，或許他覺得羞辱他會比其他的折磨更加令人難受。
隨即，我還沒看清楚羽寒的反應，我就被東鎖的灰色大衣一揮，我跟著他一同消失了。
這次，我們來到了一座高山的山頂，放眼望去，樹上草地上都是一大片雪。我毫無預兆地忽然打了個噴嚏。
寒風瑟瑟，樹下好像還有一個雪球。看起來很可愛，這裏人煙罕跡，居然會有雪球，也不知道是誰來堆好的。我很好奇，可是我沒有走過去。
東鎖望了一眼天邊，忽然俯衝了一隻老鷹過來。
那隻老鷹對東鎖說：”主人，惡魔又在搗亂了。這次他在東方神域的冰海，揚言要把那裏作為私人溜冰場霸占下來了。“
“嘖，知道了。我會去處理。”東鎖的眼裏閃過一抹陰鷙，很快地被一片溫柔給取代了。“東鯨啊，我去去就回。你在這裏陪一會兒墮神吧。記得不要稱呼他墮神，他不喜歡。”
我不知道什麼叫墮神，但是東鎖叫我去陪，我就陪。
“樹下的那個雪人兒，就是墮神。你就陪陪他。絕對不能直接叫他墮神，隨便稱呼什麼都可以。”東鎖臨走之前再三囑咐。
明明就是墮神，還不能讓人稱呼他墮神。墮神真是奇怪的神。
東鎖駕馭著老鷹離開了，老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讓我有些不明白。他幹嘛那樣子看我，我很醜嗎？
“對，你很醜，你連自己的思想都沒有啊。”那個雪人說話了。
我記得東鎖的命令，馬上就走向他。我才發現雪人會眨眼，他的鼻子是一根蘿卜。既然不能直接叫他墮神，那我就以他的外貌來稱呼他：“雪人，你好。”
“哎呀，你是新玩具嗎？要陪我玩嗎？上次陪我玩的妖怪已經被我殺了。”
我能感覺到他話裏麵的濃烈惡意，可是東鎖把我一個人丟下來麵對這個家夥。
可是，他那麼小。我隻要向他伸出手，就能抱抱他。他就像是個愛玩的小孩。我不是沒有思想，而是我已經沒有再根據自己的思想去行動而顯得沉悶呆滯，所以傀儡在別人眼裏才像是沒有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