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人看了一眼我,又說:“我在這裏千年了,都沒有人陪著我玩。妖怪來找我,都隻不過是想要我的絕情咒。”
其實我好像在哪裏聽過絕情咒,可是我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我想既然東鎖要我陪這個小孩子玩,那麼我就陪他玩。我怎麼覺得他很孤獨呢,在這個人煙罕跡的地方,他說的什麼殺了別人什麼的可能是個意外,因為陪他的妖怪死了,就隻剩下他一個神墮了。
“才不要你的同情。我告訴你,傀儡有什麼好玩的。我喜歡有思想的妖怪.就算是別人衝著要來取走絕情咒的,來多少都好啊。”雪人轉過身,背對著我。
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妖怪要有目的去接近一個小孩,就是為了所謂的絕情咒。就算那是很有用的東西,可是不會覺得那樣對於一個小孩來說,是很殘酷的事情嗎?
會不會刷新他的世界觀,讓他錯以為全世界的妖怪都隻是為了得到一種東西,而靠近他。
那麼,他會不會更加孤獨。
“你想玩什麼?”我說。
無論他想玩什麼,我都可以陪著他。如果我現在這種想法也是東鎖無形地灌輸給我的話,那麼或許我真的是他厭惡的傀儡。
“哼,那我們來玩裝死遊戲。誰先說話,誰就輸了。如果你輸了,你就滾蛋。如果我輸了,你想要什麼?”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眼睛都像是海水一樣深藍,很漂亮。
“如果你輸了,我想要繼續陪你玩。”我說。
“嗬嗬,這真是不討喜的傀儡。連話都能說得那麼好聽,明明是被控製的傀儡,真討厭嗬嗬。”雪人用那種低沉聲音笑了起來,那是比哭聲還要難聽的笑聲。
我覺得墮神好像很難過。
可是,我也隻能為他這樣做。
裝死的遊戲對我來說,應該是很簡單的。我也站在樹下,蜷縮成一團,雪飄在我的身上,我都要凍僵了。
氣氛就像是被冷風凍僵了一樣,好像全世界的聲音都被什麼大妖怪吃掉了似的。
就在這個時候,雪人忽然走過來,他用他那冰涼的身體貼著我的身體,我想這樣下去,我真的會冷死的。渾身發抖,我的嘴唇都紫色了。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見過的那隻老鷹忽然飛了過來。他說:“你沒事吧?”
我知道這個遊戲並不公開,哪有裝死還會動的死人,難道是裝僵屍?可是,我如果開口說話,我就輸了。這個套路的本身就是想要趕我走。
“你如果需要我,就叫我。”老鷹看了一眼神墮,對我說。
我不可以說話。
眼看著老鷹飛走了,我也沒有說話。我凍得全身麻痹都沒有感覺了,覺得自己越來越接近死亡,鬼魂也會死嗎,是不是會灰飛煙滅的.
雪人用那種不敢置信地眼神看著我,然後他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臉。
我臉上的雪掉落下來,艱難地睜開眼看著他。
“你瘋了,會死的。傀儡什麼的真不好玩。”雪人對我說。我還是沒有說話,眼睛都差點睜不開了。
“好了好了,我輸了。你真的這麼想我陪你玩,那就來吧。陪我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