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莊坐在那兒,閑涼的目光瞧著炕床上的女子,最終溫聲講道:
“淑妃怎不繼續說下去啦?本駕還想在聽一下,你說你宮廷中的仆人私自奪了本駕的玩意兒,可為何又要在裏邊下毒呢?”
“不是,不是我們下的藥,皇貴妃,必定是禦廚房的人下的藥,是他們……”
眉莊一向淡漠的目光變的幽冷而密閉,寒聲講道:“禦廚房下毒?那依照淑妃的意思,你是說禦廚房有人要謀害本駕嘍?”
“這……這……”沒料到事兒會愈扯愈大,淑妃現下已然是自身難葆。
耳際聽著有人走進殿宇,拜倒在地,眉莊徑直敲打著桌麵講道:
“禦廚房的諸位,現下淑妃說是飲了下午那瓷碗銀耳雪蛤,便已然腹瀉如注,現而今已然去了半條命;她講著玩雪蛤裏邊,是給你們下了藥……
本駕倒想問一下,平常本駕待你們不薄,你們為何要謀害本駕?”
忽然聽著眉莊這般講著,禦廚房的幾人先是一楞,然後全身戰抖的趴在地下,高聲叫著:
“主兒,冤枉呀!冤枉……婢子便是長了幾百個膽量,也是不敢謀害主兒呀!那可是要誅九族的大罪呀!主兒明查呀!”
“嗬,這便有心思了,你們講不是你們下的藥,而淑妃又說這銀耳雪蛤不是她奪來的,這繞來繞去,本駕全都有一些頭疼了,不若咱大家緩緩的從頭開始提起,怎樣?”
禦廚房的人即刻點著頭講道:
“主兒,事兒是這般的,原先那雪蛤眼瞧著便要燉好啦,可便在這節骨眼上,淑妃宮廷中去了人,婢子依照禮數規矩,把莊妃的補藥遞去,
誰知那丫頭看著鍋中的雪蛤,便硬是奪走了,婢子一時害怕,因此才跑到主兒你那兒去告了狀的!”
眉莊點點頭,又瞧了幾眼禦廚房的人,溫聲講道:
“起來罷!現下咱淑妃說是不曉得這雪蛤是本駕的,因此本駕也想問一下那奪了本駕東西的婢子,你們給瞧一下,此是哪兒個不長眼的狗婢子,狼口搶食?”
禦廚房的幾人轉頭,非常快便在人眾裏看著那幾近抖如篩糠的女子,齊齊伸掌指道:“主兒,便是那丫頭!”
眉莊亨了幾下講道:“本駕方才要你主動站出來,你非不出來,現下……可便由不的你啦!”
那丫頭給幾個宮廷中掌事兒姑姑押出,即刻拜倒在地叫道:“主兒,婢子冤枉,婢子冤枉!”
“冤枉?哪兒冤枉?你一個賤命一根的宮娥,居然敢奪了本駕的玩意兒孝順你家主兒?看起來你眼睛中是壓根便沒本駕這中宮了……
再言,這家主兒講了,她壓根便不曉得這雪蛤是你奪來的,你居然敢敗壞她的聲名,更為殺千刀……最終,你在這雪蛤裏加了巴豆,又是意欲何為?”
一連串的問話,早已把那女子嚇的魂飛魄散,大喊著搖著頭叫道:“沒,沒……皇貴妃,這件事兒婢子全都是聽從我家主兒的部署安排,是他要婢子……”
“放屁,本駕何時要你奪了皇貴妃的玩意兒?你居然敢在這兒信口雌黃,顛倒黑白,來人,還不快快來人把她給本駕拖出去杖斃啦!”
現下淑妃已然顧不上什麼禮節,出口成髒的徑直罵出。
原先便已然嚇破膽,隻盼望著自個兒可以活命的宮娥,卻是在這一刻忽然聽著淑妃把她推出當了擋箭牌,心中又惱又氣,最終忽然哭著爬到眉莊麵前,可憐兮兮的抱住她的腿叫道:
“主兒,皇貴妃救命,婢子沒半句謊話,真真的是淑妃要婢子奪了皇貴妃的雪蛤,並且這已然而然不是第一回了……”
“住嘴,住嘴……聖上,她這是在存心誣蔑妾身,聖上,你萬萬不要聽信她的言語!”淑妃苦苦哀求著。
鄂倫嗣宣卻是一甩袖子,好像並不買賬,麵色陰鬱的講道:“究竟怎回事兒?給寡人講……”
那宮仍索性豁出去了,高聲叫道:
“聖上,自從聖上在莊和宮夜宿一日以後,淑妃便開始恃寵而驕,她經常背地裏欺壓皇貴妃,她曾多回要婢子去禦廚房截了皇貴妃的吃食跟補品,此是禦廚房人盡皆知的秘密!”
牙齒咬的嘎嘣嘣直響,鄂倫嗣宣那對桃花眼此時卻是是一點笑容也沒有,陰寒的唇角含著陰森的寒意講道:“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