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那穿戴著長長指甲的手指撥了撥發間的首飾,含笑的眼眸睨向棺材。
睿王雖然已經離宮,但有南宮沁在,便相當於她得到了離王。
離王已經是太子了,南宮家族扶持他上位,將來登基,她則是尊貴的太後。
惠妹妹呐,本宮早就告訴過你了,一時的勝利不算勝利,乾坤未定之前,一切皆有變數。
這不,活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
鳳離羲僵硬的跪在地上,垂著目光,眼中光芒渙散,眾人的話他皆聽不清,此時此刻,腦中一片空白,浮現在眼前的是過往的種種:
‘離兒,來,快走到母妃身邊來……’
禦花園中,年輕貴氣的女人蹲在地上,耐心的逗弄著走路蹣跚的嬰孩。
‘這個字寫的真好,離兒真棒,母妃今晚給你做梨花膏可好?’
書房內,女人慈愛的撫摸著少年的腦袋,眼中滿是慈祥與溫柔。
‘離兒……’
女人溫軟的聲音不斷的在腦中回響著,一聲一聲的呼喚著他,過往的畫麵也在眼前格外清晰,一幕幕,一幅幅。
離兒……
離兒……
漸漸的,女人的聲音卻越來越深,身影越越發的模糊。
他急了,想要追去,拚命追、拚命追,卻衝到了一個高台之上,見女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奄奄一息,伸出血淋淋的手,艱難的伸向他……
她的嘴裏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個字,那幾個字是……
葉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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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
立儲大典上發生了這樣的事,震驚了整個帝都城,葉君洛眼睜睜的看著惠貴妃死去,以及太子跪在她的腳邊、卑微哀求的模樣,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或許是生命太過脆弱。
或許是意外發生的太過突然。
或許是第一次見到鳳離羲那麼卑微、那麼恐慌的模樣……
她坐在那裏,思緒沉沉,擰著眉頭,抿著嘴角,良久未語。
不知過了多久,腳步聲進來。
“洛兒。”男人低沉的嗓音。
葉君洛的思緒被牽了回來,她晃了下神,才抬起頭,“回來了。”
扶著眉心,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緩了會兒,方才問道:
“如何?”
她問的是今天沉穩問天台的事。
鳳墨冉搖頭,“惠貴妃死後,那群殺手通通服毒自盡,那兩匹失控的馬也找不到來處,根本沒有下手偵查的地方。”
也就是無處可查。
葉君洛方才想了許多,“這群人是衝著太子去的,可不知怎的,我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就好像是這件事表麵害死了惠貴妃,可惠貴妃隻是一個引子罷了,真正要發生的大事還在後麵。
但至於是什麼事,又無從所知。
這種摸不到苗頭,但是能嗅到不對勁的氣息的感覺並不好,讓人感覺仿佛生活在一個巨大的陰謀裏,沉甸甸的,壓的人隨時喘不過氣來。
眼下,所走的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
鳳墨冉走近幾步,拿下她的小手,輕揉著她的額頭穴位:
“無論要發生何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本王永遠都站在洛兒的身後。”
“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今日早些休息,明日一同進宮參加惠貴妃的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