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溫發現這兩天許肆起得都很早,原因不明,一起來就圍著鳥籠轉悠,用僅剩的那隻完好的胳膊伸進籠子裏逗弄。
那鳥都快被養出恐人症了。
她實在看不下去,拐彎抹角地找了龔喜。
“許肆最近沒有事情做嗎?他一直閑在家裏也不是個事。”
龔喜回得很快:“我正要找他呢,公司的安排剛下來。”
他緊跟著回了條:“你讓許肆看手機。”
喻溫探頭喊了聲:“許肆,龔喜讓你看手機,他有事找你。”
許肆正試圖讓鸚鵡站到自己手上,不過因為他隻有一隻手,鳥又不聽話而難以操作,聽到喻溫的話時偏頭看了眼被丟到地毯上的手機。
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調了靜音,龔喜的來電顯示已經冒頭好幾次了。
他彎腰去撿手機,還對著鳥籠嘟囔了兩句。
“兔子不聽話,它腦殼是不是有問題?”
喻溫忍了忍,沒把那句“它要是什麼都能聽懂就奇怪了”甩到許肆臉上。
幼稚鬼。
在家裏養傷的這幾天,胳膊不見好,反倒把許肆藏頭藏尾的幼稚給養出來了。
龔喜接連打了幾個電話才被接通,還奇異地沒有冒出火氣,他覺得可能是習慣了,習慣成自然。
“你這胳膊養起來沒有一個月根本好不了,一個月裏你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許肆語氣很認真:“我不能嗎?”
龔喜:“……”
他哽了下,沒好氣地加重語氣。
“對,你不能!”
怎麼就攤上這麼個沒事業心的主子,在家裏養傷養得都快成廢人了。
龔喜加快語速,在許肆掛電話之前把公司的安排簡單說了下。
“原本我是給你接了幾個綜藝,順便給新專輯打打歌,但你這一受傷讓計劃全泡湯了,為了增加曝光度,公司的意思是讓你開個直播。”
他歇了口氣繼續說:“我也同意了,下午就有人去你那兒安裝設備,你到時候記得讓小區保安放人。”
許肆蹙著眉尖兒:“開直播?我開直播能說什麼。”
他是那種拿著采訪稿都不願意多說幾句話的人,讓他開直播跟屏幕大眼瞪小眼嗎?
龔喜嘿嘿笑了聲:“能說什麼就說什麼唄,實在不行你就唱歌,反正粉絲們就願意聽你唱歌。”
許肆家裏那個書房實際上就是個工作室,設備也很齊全,開個小型演唱會都不是問題。
他怕這小祖宗又說出什麼拒絕的理由來,幹脆一錘定音。
“就這麼定了哈,你今天晚上就開個試試,工作官博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不能放粉絲鴿子。”
“……”
許肆撂了手機,有點惆悵。
他從來沒開過直播,根本不知道這玩意兒怎麼操作。
喻溫悄悄探出頭來:“怎麼了?”
許肆一臉牙疼的表情,連鳥也不逗了,喪頭喪腦地撲到沙發靠背上趴著。
“龔喜要我開直播。”
喻溫“啊”了聲,讚同地點頭。
“挺好的啊。”
他現在受著傷不方便出門參加活動,開個直播跟粉絲交流交流也挺好。
光線從落地窗的邊緣折射進來,成了少年發絲上跳動的光斑,許肆神情懨懨,苦惱地蹙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