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日斷想(1 / 1)

雪中孤鳥

大雪紛飛,佇立窗前。

一孤鳥盤旋飛,終於覓得一寒枝,棲息,顧盼。這大雪的天,許是離群了,迷了,無家可歸了。我呼小家夥過來看雪中孤鳥,母女倆一陣唏噓。突然,小家夥笑了,冒出一句:“媽媽,說不定是溜出來賞雪的。你看,外麵雪景多漂亮!”我啞然失笑,也許是對的。

記得小家夥歲的時候,有一我們帶逛了超市,吃了火鍋,晚間來,我在陽台上理衣物,突然感歎道:“我覺得我是上幸福的人了!”我不由笑了,趣地問:“為麼呀?”沒到一本正經地對我說:“媽媽,我們天玩了好玩的,吃了好吃的,難道不是上幸福的人嗎?”我和愛人聽了,不禁“哈哈”大笑,我是恨不得笑出淚來,悲從中來:孩子是多麼容易滿足,對“幸福”的理解又是多麼簡單。

多時候,孩子們向我們講起他們的朋友,往往會說朋友的聲音有多動聽,喜歡麼,不喜歡麼,而不是成績和家庭;他們向我們描繪漂亮的物往往會用多麗的詞彙,而不是冷冰冰的數字;他們總是鍾於自己澆灌的一朵“玫瑰”,而無視座“玫瑰園”……

曾經讀豐子愷生的《給我的孩子們》,總不能理解他為麼要為孩子的成長而感到悲哀,後來終於漸漸明白,原來是舍不得孩子也像我們一樣。

窗外的孤鳥已杳無蹤跡,惟餘白茫茫一片。

無問東

天寒地凍,足不出戶。難得閑暇,便又重溫了一遍《無問東》。

初看,感動於濃濃的家國懷;看,感動於艱難歲月中的不離不棄;細看,感動於對內心始終不變的堅守。

像這樣將一部電看了又看的經曆,還是在大學時。

那也是一個嚴冬的周末,我們宿舍合租了一台小電視和DVD看《霸王姬》,我連夜將這部近三小時的電細細看了三遍,默默淚:對人性的失望,對荒唐歲月的痛恨,對蝶衣“不瘋魔不成”的憐惜……以至後來扮演蝶衣的張國榮生離,我傷心難過了久,多年都不敢去細細味這部電,但卻一記得電也是在這樣一個冰天雪地的場景中慢慢開始的。

如,看《無問東》也有著同樣的感:不時如何變遷,人性的醜總是對照存在,人們總是在矛盾中掙紮前行;不現實多麼殘酷,但總有一些無畏的人會讓你心存希望,心懷溫暖。

“樹欲靜而風不止”不應該隻是一種無奈,應該是一種抗爭。“願你在擊時,記起你的珍貴,抵抗惡意;願你在迷茫時,堅你的珍貴。愛你所愛,行你所行,聽從你心,無問東。”

一剪梅

因雪困於家中兩三日,終還是決定出去走一走,雪後的明亮麗了許多。

臨近傍晚,上行人稀少,連邊的小樹也不見了蹤,一細看,原來小樹已變成了兩排矮矮的雪牆,幾乎看不到一絲青蔥;頭頂上的大樹也戴上了一頂厚厚的雪帽。一陣風來,便又雪飛揚。

記得小區的一角有幾株臘梅,許是開了,便循跡而去。

遠遠看去,們與一般枯枝無區;走近一看,發現看似枯瘠的梅枝上怒著一朵朵黃色的小,還點綴著無數的黃褐色蕾。梅樹下積著厚厚的白雪,枝上也積著些許;臘梅在白雪的映襯下愈加冰玉潔,在寒風中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我攜幾枝梅枝同歸,卻又不忍折。

左看看、右嗅嗅,終還是著“開堪折須折,莫待無折枝”折了兩三小枝,心中自責又竊喜。腳底似乎生風,一似乎飄香。

歸家後,尋出一小瓶,注入些許水,插入兩三梅枝;梅枝映著白牆,似小梅鹿角,有一番趣。。

愛人下班家,驚於滿室幽香,我笑著說:“傲立雪中的一剪寒梅我私藏家中了。”愛唱歌的愛人也笑了,便索性哼起了歌:“雪飄飄,風嘯嘯,天地一片蒼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隻為伊人飄香。愛我所愛,無怨無悔,此長留心間……”

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依舊冰天雪地;一家家窗戶卻亮了,透出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