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義虎報恩(1 / 2)

三十二義虎報恩

朝啟年間,朝腐敗,民怨沸騰,義軍風雲湧,大權搖搖欲墜。山東臨沂費鎮有商姓李名雎,走南闖北,領商隊行商多年。近日,聞京城布價猛漲,即用金從民間購十車布,欲於亂世鋌而走險,進京大賺之。已年過花甲,待賺後則生歇之,家享福,頤養年矣。

整裝出發,李雎為速行之,與諸夥計早摸黑,半夜。日亮時,已行三十餘裏,馬車隊行至沂蒙山下。突車停下,一夥計告,有人攔,欲入隊當夥計。李雎聞之覺怪異,下車至,見中立一人,年過不惑,麵孔瘦削,麵色黝黑,頭發蓬亂,左目上顯有傷疤。自稱姓白名甘,家中失火,衣食無著,不願行乞,欲入夥工。言工薪不計幾何,有食則可,願隨隊行之。

李雎沉吟片刻曰:“汝入夥不易也,吾等長途跋涉,吃苦受累,若出差錯,吾毫不留,罰鞭抽打,汝能受乎?”白甘曰:“若老板肯收留,乃大恩德,即挨打受氣,吾亦心甘願而無怨也。”

李雎點首允之,收白甘夥計。車隊又,白甘勞怨,埋頭苦幹。途中,見一馬吃力,車漸慢,遂上推車,用力推之,不慎一布匹推落,布落地,沾滿土,李雎大怒,罵曰:“汝如何為之?今不抽汝,汝尚敢將布遺之!”車鞭,狠抽白甘臉,白甘臉頓爆血痕,血滲出。諸夥計見,無不懼之,皆疑:李老板日待人和氣,見人笑而言之,今日為小竟發火掄鞭,何也?

“啪啪”又兩鞭,皆抽於白甘之臉,慘矣,鞭痕於臉橫豎交之,血滿麵。亦倔強,不躲閃不饒,咬牙硬挺之。諸夥計不忍再視,有年長上勸。於時,一陣馬嘶,有數快馬闖至,攔車隊欲查之。

李雎識出,快馬領頭乃臨沂縣衙楊班頭,忙上一揖,呼曰:“楊班頭至!辛苦辛苦。”楊班頭大聲問曰:“李老板,一辛苦,汝見可疑否?”李雎答曰“未見,未見,敢問出何?”楊班頭曰:“昨夜官兵圍剿黑虎嶺,寨主漏網,吾等追擊,不打傷倆兄弟,逃之夭夭,汝若見之,即刻舉報,若膽敢窩藏即死罪也!”李雎忙曰:“豈敢,豈敢。”諸夥計續曰:“皆吾夥計,班頭若不心,盡可查之。”

楊班頭拱手曰:“吾信李老板,案大,不敢馬虎,不得不冒犯矣。”揮手,一捕快下馬,手持一畫像,逐細對照之,至白甘麵,捕快上下細觀之。李雎忙釋曰:“夥計適才布匹受汙,吾教訓數鞭,可用水沐麵再觀之?”楊班頭見未有異,拱手曰:“不用,多有打擾,吾也!”一揮手,諸快馬絕塵而矣。

車隊續行之,又遇兩夥盤查官兵。至傍晚,行出臨沂地界,宿於一客店內。晚餐後,李雎獨坐房間內,白甘進屋,掩門,撲跪倒,感激曰:“李老板救之恩,吾沒齒不忘,日後定報之。”李雎忙將扶,曰:“言矣,今晨汝雖蓬頭垢麵,吾識出汝非等閑之輩,距黑虎嶺不出十裏,吾故而猜汝定乃義虎也。吾持鞭下手矣,望請諒之。”李雎早聞黑虎嶺寨主乃術士也,姓王名甘,除能驅魔降妖,曾苦習武練功,一見不,拔刀助,殺死一欺民惡霸,遭官府追捕,不得已落草為寇,聚眾義,占黑虎嶺為王,劫富濟貧,從不擾民,百姓送綽號“義虎”以讚之。

義虎誓言曰:“多虧老板持鞭抽之,毀吾麵容,不吾定遭緝捕。日後若有用小弟之時,吾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義虎三叩首,拜而矣。

趟生欲賺資,與願違,而賠之。李雎車隊快至京城之時,遇朝廷出兵剿匪,一將官見布匹未注產處,誣李雎邊境走私,布來不,令盡充,眾兵蜂擁而上,奪之。李雎有口難辯,車馬布匹盡充軍資矣,血無歸,氣暈吐血,歸後患大病,險一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