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 異畫(1 / 2)

一百零異畫

朝嘉靖間,蘇州西南木瀆古鎮,鎮有一輕書生周竣,出身書香門,自幼飽讀詩書,才華橫溢,名聲遐邇。被鎮豪紳歐陽昆中,招贅為女婿。周俊暫住歐陽府書房攻讀,歐陽昆許諾,待功成完婚。

歐陽昆獨女名怡茹,豔美大方,妻劉雲,生溫婉賢淑,娘乃鎮豪紳。歐陽財萬貫,富甲一方。風雅大,善交諸文人畫師,每逢佳節貴客臨門,遂邀諸文人畫師陪,一賦詩作畫以求悅。

斯中秋,歐陽員邀諸文人畫師一過節,暮色降臨,設晚宴於花園,全聚,賞滿月。按慣例,眾文人畫師作陪,有輕畫師姓索名清,為周俊畫一幅仕女圖,畫中乃一雍容華貴小姐於百花叢中撲蝶,追逐取悅,栩栩如生,呼欲出。

過月餅,賞完月,周俊二老告退,持仕女圖返歸書房。徑入書房,將仕女圖懸於牆上。端坐桌,目不旁視,翻閱書籍。晚宴飲酒過,不勝酒力,不久醉困朦朧,難以支撐,不經間伏案沉沉而眠。迷糊間,忽被沙沙聲驚醒,睜開惺忪睡目視,見麵居有一粉衣女郎於一側亭亭玉立。女郎麵若桃花,身姿婀娜,真乃美豔絕倫,世上無雙。頓神腦醒,睡皆無矣。

見周俊醒矣,女郎莞爾一笑,深深施禮福。問曰:“小姐何人?從何而來?”女郎曰:“奴仰慕子才學,特來伴!”欲再問,女郎卻曰:“子讀書乃當務首,有盡管吩咐奴,無關卻勿問!”言畢,又為端杯暖茶。苦笑一聲,繼續埋頭讀書。女郎則倚立一側,不時為添水倒茶。不覺夜已深,倦再來時,現女郎已不見,而適才房內無人進出,大感訝異,環顧周,突見牆上畫中仕女嘴角似乎微動,衝微笑。仕女樣身著粉衣,莫非適才小姐乃畫仕女乎?揉雙目細視,疑惑不已。

翌日晚間,又當周俊讀身困乏時,突室內暗香浮動,女郎竟又翩而至。她遞上一盅香茗,曰:“子,讀書切不可懈怠乎!請飲杯茶神再讀。”低頭淺飲,頓覺清香無比,倦全消。趁又問女郎來處,女郎含笑避而不答,顧研墨,不斷催讀書。見問不出以,佯裝讀書,不時用目餘光偷窺女郎。功夫不負有心人,更時分,女郎輕移蓮步,走近畫,竟真隱入畫中矣。

周俊身細視畫中女郎,曰:“吾終日廢寢忘食讀書,感動上蒼,特派仙子來陪讀。吾奮讀書,金榜名,決不辜負汝期望。”言罷,畫連作揖,以決心不移。

,女郎真每夜畫伴讀。久而久,周俊見女郎頗具才氣,竟為文章作出點評,才華橫溢。深為歎服,將女郎視為知己。每至深夜回畫,女郎將作帶回,日閱點評,二人再作切磋,以圖更進。

一日更時分,周俊早醒,身入書房準備早讀,孰知進門見掛牆仕女圖竟墜,不偏不倚墜入昨夜洗漱水盆中。大驚失色,忙將畫撈出水盆,畫卷已浸濕,色暈染開,女郎身已模糊不清。心痛不已,恐女郎嗔懶惰,未將水倒掉,從不會再來。無心讀書,唉聲歎氣。清晨時,門驟傳來人驚呼,伴雜亂腳步聲,門猛被撞開,一群如狼似虎般衙役闖入,不分辯遂用鐵鏈將銬住,押至縣衙。於大堂上,周俊方知竟身一案。來歐陽府內一美女芙蓉,淩晨墜河溺水,雖及時救,仍昏迷不醒,於旦夕。衙役於河畔見留有周俊書卷,故疑將芙蓉推入河中。周俊呼冤枉,辯稱夜間未出書房半步,縣官以未排除嫌疑,將押入大牢。

歐陽怡茹聞夫君被衙役押入縣衙,大驚,頓花容失色,六神無。於時,一人匆匆闖入院內,視,乃畫師索清。見索額頭冒汗,慌張急問曰:“小姐,仕女圖於何處?有無掉入水內?”驚問:“汝如何知曉?畫確落水盆內,已撈出矣!”索聞言,神色放鬆,曰:“請小姐速將畫還吾。”取出仕女圖遞與索,問何。索清歎曰:“唉!一言難盡,時不宜言,唯有畫才救芙蓉!”言畢,匆匆至夫人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