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十詩書為媒
版印刷術發明於宋慶曆年間,其促文化之傳播,乃文明之母也。一經發明,廣泛用之。詩人陳厚山欲將新作詩集《厚山詩詞》印刷,出版於以盛其也,然印刷作坊寡矣,多忙於官場文刻印之,民間詩書價高矣,出版詩集難也。
陳厚山何人也?其彭城人氏,以詩賦著稱,於徐州。其為人耿,不趨權貴,高自潔,備人愛戴。其因貧窮,無資出版,然其有一摯友,姓梁宜春,徐州城內一富家子弟也。《厚山詩詞》於宜春鼎力相助之下,終得印刷出版。為慶詩集上市,宜春於城內豔陽樓設晚宴而賀之。厚山赴宴,宜春請歌伎舞女數,歡歌跳舞,助興而樂也。
酒過三巡菜過味。歌舞伎中有一姓瞿曉玉,芳齡二八,天姿掩藹,娟好靜秀,一女也。宜春其為厚山坐陪敬酒,曉玉會,麵帶赧色,左手輕搭厚山背,右手持酒壺斟之,嬌聲曰:“陳子請飲之。”厚山難以推辭,勉舉杯飲之。
宜春厚山高自潔,不近春樓女色,其有戲謔,言女乃春香院女子也。厚山聞之,勃然變色,起身出樓至院中,將飲入酒嘔出,衣脫袍,正時,一店員持燭燈欲入樓,其借燭火,將袍焚之一炬。宜春與曉玉見之,頓目瞪口呆,宜春半晌方悟,出樓至院中,責曰:“陳兄過分矣,吾汝高自潔,然曉玉非汙泥也……”不等宜春言盡,厚山慍曰:“吾焉能以身之察察,物之汶汶乎?”言罷,拂袖而去矣。
日晨,宜春過府,見厚山釋之曰:“曉玉雖為青樓女子,然其乃歌伎也,賣藝不賣身,曾有豪門子弟歡,其至死不客,守身如玉也。”厚山不以為然曰:“賢弟讚其過矣,既如,其因何墮入青樓?”宜春釋曰:“兄不也,其幼喪父母,其兄乃賭徒也,家業賭空,將其賣入青樓,於老鴇養之下,琴棋書畫皆,尤酷愛詩詞,實言告,其不嫌貧愛富,愛有書生,喜汝之詩詞,為製版出書,傾囊相助,為見汝一麵,托吾置辦昨晚宴席,欲於席間表其心,殊不,吾一戲語竟成如窘態也。”厚山聞後,倍感愧疚,心緒難平,長歎曰:“嗚呀!賢弟為何不早言之?難得如癡女子,今晚吾將登門謝罪,請賢弟隨吾前往,定去也。”
當日晚,於宜春陪同之下,厚山至春香院。麵見曉玉,跪而謝罪曰:“小生聞宜春之言,方小姐之隱,倍感愧疚,昨晚吾不雅之舉,實屬罪過,請小姐諒之。”遂叩首,長跪不起。曉玉未厚山登門謝罪,臉色緋紅,頓淚滿麵,默然屋,出《厚山詩詞》首冊,於厚山,遂掩麵而去矣。
宜春不其故,問老鴇何故也?老鴇笑曰:“今早曉玉不何故,開始客,恐不適應而羞也。”宜春與厚山聞之,呆若木雞,半晌不語,後悔之極,不如何言之。
二人愧疚難當,悔然歸。宜春曰:“昨晚之事,定讓曉玉寒心,絕望之際,違心破身客,鑄成大錯也。”厚山視手中詩冊,熱淚奪眶而出,捶胸跺足,誓曰:“明日請賢弟隨吾入院,吾欲為曉玉贖身,傾家蕩產亦不惜也!”宜春拍手讚之。
日,正中秋節日,二人入春香院,欲老鴇言明來。不卻聞一噩耗,曉玉於昨晚已投金龍湖自溺矣!聞如晴天霹靂炸響,厚山當暈倒!
於宜春攙扶下,厚山茫茫然歸。數日後,厚山尋至金龍湖,於湖側見一新墳,碑刻瞿曉玉之墓。其悲痛欲絕,抱墳痛哭涕,久而不去。自其茶食不,臥病不起,一月之後,骨瘦如柴,等入黃泉矣。
宜春聞之,登門探視,見厚山瘦骨嶙峋,欲成骷髏也。遂出資請郎中為其診,然遍請杏林高手難以愈。其扼腕歎息,不施何措也。
正一籌莫之時,家丁進門稟報,言大門外有一老郎中見,願為厚山試診之,宜春聞言,忙將老郎中請入府內。老郎中自報家門,稱己姓段延,居城外金龍湖畔段莊,願為患試診之。經談,宜春允其願,帶其至陳家。段延為厚山診脈後,憂曰:“陳子所患之疾,乃氣鬱傷身所得,非短日可愈也,依老朽之,為便於療,陳子應暫住吾陋居,慢慢服藥調養,日久天長,方可漸愈矣,不子可願否?”
事已至,厚山點首允之。當日晚,宜春備車,運患至金龍湖畔段莊。入住之時,方段延膝下無嗣,有一養女,婉玉。為讓患舒心養病,婉玉將閨房讓出,厚山暫居之。
時已霜降,天漸寒。首日晨,厚山起,洗漱畢,無見室內案桌之上,有《厚山詩詞》首冊,其一驚,曉玉送吾《厚山詩詞》首冊因何現於?忙開攜之背包視之,見曉玉所送首冊仍於包內,遂心。正疑惑之時,見一妙齡女子手托餐盤入屋,女婉玉也,盤內有碗粥和小菜,至近前,輕聲曰:“陳子請食早餐。”厚山聞婉玉之語音竟與曉玉同,不由一怔,細量婉玉,見其眉目秀,粉麵桃腮,其姿色不遜曉玉,一小家碧玉也。其語音因何與曉玉同?莫非曉玉親屬也?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