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奇畫
西晉太康七,許昌書生賈祐,身豪門旺族,境敗落,欲求官再興。晉施九品,朝廷官召進京考察,評級而聘。
秋一日,賈祐整裝,騎馬,欲兩日至洛陽。行至嵩山時,色已晚,舉目望,無村,無店,路兩側荒草叢生。焦急時,忽聞一聲鑼響,從荒草從躥數名強漢,手持兵刃,攔住路,賈祐頓喻,諸強漢劫匪!不劫匪喝曰,調轉馬頭,驅馬速逃,劫匪焉任逃?持械尾追不止。
賈祐慌不擇路,逃至一山崖,路陡峭,有追兵,急,棄馬,將銀兩包裹纏身,抱頭滾山崖。至山底,恰有荒草鋪墊,身無大礙。抱頭鼠竄,時已夜幕降臨,突見山坡有燈光閃耀,至近,方知有間茅屋隱匿荒草樹叢。
賈祐敲門,開門乃一鶴銀髯老翁,跪倒叩首求救。老翁見急迫,取一黃卷軸,翼翼展開,掛牆,賈祐細視,乃一畫。畫有一雲霧繚繞大江,江岸依稀有小船,船空無一人,艙內有一鬥笠與一蓑衣,船幫斜放一魚竿,畫首一行隸書小字:寒江垂釣圖。見,疑惑不,老翁口念念有詞:“既來則安。”抬手輕推賈祐背,嗖一聲,賈祐被推至畫,穩穩落小船。老翁低聲曰:“請汝速戴鬥笠,披蓑衣,勿聲,盤膝坐,持魚竿垂釣。”賈祐為逃,順囑而為。
諸劫匪破門而入,喝問老翁,可見一身負包裹,老翁否曰,諸劫匪茅舍內細搜,未見異常,怏怏。待劫匪遠,老翁念曰:“既安則來。”又謂畫賈祐曰:“安全無矣,請矣。”賈祐飄而,落,回首視畫,仍如初,呀!真乃匪夷思,奇哉!暗自稱奇,知老翁乃世高人,謝恩不止。經交談,方知老翁隱居山,名虛穀山人。
虛穀知賈祐欲進京謀官,指畫曰:“畫乃鄙人藏珍寶,吾閑常入畫垂釣,甚愜。適才態危急,為救汝,急生智,故取畫讓汝藏匿。近京,若獲高官,請汝守口如瓶,萬不可泄露旁人,切記!切記!”賈祐賭咒誓曰:“敬請先生放心,吾嚴守秘密,若泄露,吾遭譴,吐血而亡!”
賈祐歇息一宿,次日晨,告別虛穀,徒步入京。評級揭榜時,賈祐財小勢微,被評為級別,乃八品縣府小吏。懊喪餘,心邪念:當今皇帝酷愛繪畫,不惜金收藏世間名畫,若將寒江垂釣奇畫獲,貢獻皇帝,獲高官厚祿。
數日,賈祐攜禮回至嵩山,謊言經考察,評為級,獲郡府高官,特攜美酒謝恩。虛穀大悅,備菜肴與對飲。頻敬酒,欲再賞奇畫,虛穀難推辭,取畫請賞。乘酒興,套問入奇畫口訣。酒酣至半夜,虛穀酩酊大醉,趁將奇畫盜,匆匆逃矣。
奇畫手,如何將畫呈獻皇帝?眉頭一皺,憶兄豫王府當差,何不經入而謀。豫王乃當今晉武帝胞弟,經豫王手將寶畫獻聖,豈不水至渠矣?
虛穀酒醒,見寶畫失盜,知賈祐為,不急不燥,而仰大笑曰:“哈哈哈!賈祐,吾當初救汝,善,不而已,殊不知汝恩將仇報,實屬小人,吾斷言,汝不僅失,而無善終!”
賈祐經兄引薦,麵見豫王,豫王見識奇畫、熟知入口訣,連聲讚曰:“寶畫!奇畫!真乃稀世珍寶!”,豫王眯目沉吟良久,問賈祐:“除汝,畫秘密可另有人知?”賈祐答曰:“知知,吾與王爺知,尚無另人知。”豫王又撚須思忖片刻,曰:“甚妙,王盡快將畫送入宮,汝靜候佳音,嚴守密而待。”豫王令手款待賈祐,讓暫居王府候。
次日黃昏,豫王手將賈祐帶入花園一廂房內,設酒宴待。晉王笑稱聖見奇畫龍顏大悅,欲封賈祐為郡知府。賈祐心花怒放,拜謝不止。豫王熱讓酒,數杯,賈祐突覺腹劇痛。神色大變,知毒矣,顫聲問曰:“吾獻寶有功,汝、汝為何狠心毒吾?……”豫王嗬嗬笑曰:“為何?嗬嗬!吾欲用畫,大。”賈祐欲問何大,劇痛難言,渾身抽搐,口吐汙血而亡。驗當初誓言,若泄密,吐血而亡!亦虛穀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