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十薛麗
宋嘉定年間,州和州城內有一華姓富戶,子華方,自幼習武練功,練就一身武藝,善射,賦神力,能挽石硬弓,步穿楊,發中,能射殺妖魔鬼怪,神功也。華方待人誠懇,樂善施,豪爽大方,頗有俠客之氣也。
秋一日,華方整裝,騎馬入山狩獵,晚歸之時,行至中途,忽聞身後有呼救之聲,首循聲,見一女子披頭散發,疾速奔來,身後一灰狼緊逐不舍,狼欲撲而食之,女子危矣!華見之,焉有不救之理?急抽箭拉弓,箭上弦,嗖!箭似星,中狼後腿,狼噗跌倒,慘嚎一聲,負傷逃之。
女子得救,跪地叩首,致謝救之恩,華方下馬,曰:“區區小,舉手之勞,何勞小姐大禮謝之,快快請起。”女子長跪不起曰:“小女願以身許報答救之恩,若子不允,小女願奴婢以報答,終生侍候子。”華拒曰:“小姐言過矣,吾受之不起。”細視女子,見女子雖披頭散發,汗珠沾睫,麵如桃花,柳眉杏目,美姿靚貌,楚楚動人,乃一笄少女也。
經華方細問,方少女姓薛名麗,臨洮府人氏,父母早亡於仇家之手,獨自逃亡,投親靠友未,無處安身,落方。華頓起憐憫之心,慰曰:“小姐吾奴婢亦不可,吾家教甚嚴,不敢貿領小姐入吾寒舍,恐老母斥也。”稍頓,思之曰:“若小姐不嫌棄,吾願出資,租一陋室暫安之,可否?”薛麗叩首,起身謝之曰:“難得子慷慨囊助,小女沒齒難忘。”
華方年過弱冠,乃和州城內有名家子弟,父早逝,家中有老母,教甚嚴,母不準與女子交往,恐荒廢學業,誤上進。華不敢領薛歸,於城關廂尋一戶人家,於小巷深處租一小院,薛暫宿之。華留下銀兩,欲辭歸,薛依依不舍,深望之,粲微笑,益顯清亮美麗,華麵對微笑,竟癡呆矣,生首與少女交往,頓感赧色滿麵,不所乎。薛問曰:“華子,有何欲為之?”華方醒,連聲諾諾,曰:“薛小姐暫委身,若有需,盡言之,吾立刻來之。”言罷告辭,薛送至門,華縱身上馬,漸遠,薛目送歸。
華方首與女交往,初含苞欲,如靜水起漣漪,微波蕩漾。歸,不敢與人言,恐母,遭訓斥。
日晨,仆人來報,言門有一乞丐見,華方吩咐,給銀兩,讓食飽,打發走之。短時,仆人又報,乞丐食飽仍不離,欲於為仆而安之,華聞罷,出門視之,見一中年男子,衣著襤褸,蓬頭汙麵,腿稍瘸,見華噗跪地,苦苦哀,望華留之以為仆。華上扶起,笑問曰:“汝有何能為仆?”乞丐曰:“吾雜務皆能為之,吾尚會揮筆寫字,若子不信,請當場試之。”言罷,短樹枝於地書寫數字,華細視之,見字遒勁有力,氣勢粗獷,定乃落魄書生也,問姓名,乞丐言己姓柴名涼,華欣請入府言之。
華方令仆人為柴涼沐浴更衣,後入客廳。華見柴煥一,麵色雖黑,劍眉高挑,二目炯。與交談,高談闊論,言語雖不雅,古今大皆也。華頗喜,為府內文書,柴叩謝之。
秋冬來,氣漸寒。華方時往關廂視薛麗,問寒送暖。冬一日降大雪,朔風呼嘯,柴涼手托一衣,麵見華,敬曰:“與子交數月,無物贈,今寒地凍,送一皮袍,不成敬,請笑納之。”華過皮袍,細視之,見袍內毛色雪白,工精細,乃一上等之皮衣也,遂欣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