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賣身契,花顏讓秦遠把人扶到驢車上,又去茶館裏要了一碗綠豆湯,直接給人灌了下去。
剛剛她就給這人看過了,身上的外傷先不說,光是內傷就不少,也得虧早些年底子好不然這人啊,早就沒了,能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跡。
“等太陽不毒的時候回鎮上去趟藥鋪。”得抓藥。
“好,你先和孩子們進去喝茶,我給他再灌一碗綠豆湯。”
雖然是在樹蔭底下,但外麵還是熱。
花顏擔心兩個孩子中暑,點了點頭:“你待會兒也趕緊進來,他暫時死不了。”
她倒也不擔心這個人跑了,畢竟那樣重的傷跑不了多遠。
進了茶棚,她才掏出那張契約,契約最顯眼的地方寫著那個奴隸的名字,蘇玉暖,這名字像個女人的名字,但一看就知道,當初那位丞相大人給兒子起名的時候是多疼愛這兒子,玉暖,如玉溫潤如陽溫暖。
把蘇玉暖的賣身契收好,花顏喂著二萌吃了點茶水,心思卻是轉到了另一件事上,這蘇玉暖既然是前些年的狀元,學識文憑想必的過關的,既然如此,何不讓他來教導這兩個孩子?
隻是讓兩個孩子拜一個奴隸為師,將來若是兩個孩子參加科考,登上大殿,對兩個孩子的名聲想必不會太好聽……
而且皇帝若是知道了,怕是也會對兩個孩子產生懷疑……
難啊。
她轉頭看向窗外,秦遠給他灌完了綠豆湯,似乎在和他說些什麼,隔得太遠,聽不到,隻能聽到聒噪的蟬鳴聲,叫人心煩。
花顏索性也不聽了,茶館裏這個時候沒旁人,隻有他們幾個,安靜的很,小二趴在櫃台上午睡,大寶也有點困意,腦袋一點一點的,二萌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花顏擔心她胃裏積氣難受,拚了兩個張板凳墊了衣裳把二萌放了上去。
“去那邊睡。”花顏戳了戳大寶,指了指旁邊拚起來的凳子。
大寶迷迷糊糊地走了過去。
下午回到鎮上的時候時辰已經不算早了,剛進城,花顏就看到坐在茶館的王元寶。
王元寶臉上全是得意:“花顏小娘子,你這是去縣城給自己的兒子和閨女求學了嗎?
不過是不是縣城裏的先生都不要你這兩個孩子啊,哎呀,真是可惜。
明明賺夠了錢,孩子卻不能念書,多慘啊。”
他那副小人嘴臉看的花顏惡心。
“不用理會他,去藥鋪。”花顏可不想跟狗在大馬路上直接對咬起來,多掉身價啊。
秦遠朝著男人看了一眼,嚇的王元寶一陣哆嗦,險些直接尿褲襠裏。
沒辦法,上次秦遠打得他實在是太疼了,印象深刻,不敢忘,忘不了。
可這樣放人過去王元寶又不甘心,他好不容易扳回一局,不讓秦遠和這個賤蹄子給自己跪下求饒,他感覺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
“秦遠,我不妨直接跟你說了吧,徐先生那是我的泰山大人,你識趣兒的話就趕緊給我跪下磕頭認錯,我還能讓你家兒子來我嶽父家念書,不然,嗬嗬,整個縣城都不會有人敢收你家兒子。”